尽管他们的婚姻不是出于爱情,但他们确实经历过三媒六聘和明婚正娶,穿着此生最隆重的礼服交换了婚戒,许下“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的终生誓言。
江开也表现出一丝异样的沉默,他安静敛着眸,眼中情绪因此掩去大半,瞧不真切。
盛悉风胡乱把戒指套到他无名指,退后一小步:“你还随身带这个。”
江开顺势抬眸,依然是她最熟悉的散漫轻狂,他轻哂着转了下戒指:“你以为跟你似的啊。”
这话活生生给盛悉风听笑了:“这么爱带,刚才spa馆里别人一个劲看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拿出来。”
江开打量她,眼神逐渐变得兴味。
他已经很久没见识过盛悉风对他的占有欲。
高中那会,他们两个没名没分的,她像动物圈领地,频频破坏他的早恋,肃清他身边的异性,为此没少把他惹毛。
等做了合法的夫妻,反而再也不过问他的私事,甚至能大度地给他腾空间。
他一度以为她真转性了。
“……”盛悉风也很快反应过来,这话说的,她像个别人多看他一眼都恨不得剜了人家眼睛的极品妒妻。
他有开口的迹象,用脚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她不给他奚落的机会,率先独自钻进细密的雨帘里,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台阶,将他和小院冷雨一起留在身后。
家里早就听到院落里的动静了,只是透过窗帘看到俩人拉拉扯扯,大家充分理解小夫妻久别后的如胶似漆,怕二人不好意思,直到听到屋檐下传来动静,于知南才迎上前去。
盛悉风发上蒙着雨丝,而落后几步的江开打着伞完好无损,于知南顾不上自己半年没见儿子,首先就是一记责备的眼刀。
江开只作不懂,收起伞交给保姆,跟在她们身后进了屋。
“爷爷。”
江河海从沙发上起身,笑容满面地招呼小两口。
老爷子年逾七十,精神矍铄,把持着家族企业的头把交椅,但在家中,他并不是一个强势的大家长,更深
谙隔辈少插手的道理,几乎从不干涉儿子儿媳如何管教孙子。
江开走职业赛车这条路,老爷子哪怕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面上该怎么对江开还怎么对待。
倒是江邵在公司处理事务,没有专门为儿子回来,自从江开执意从业赛车,父子俩一直不太对付。
饭桌上,江河海叫江开陪他喝两杯,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甚至能用一种颇为赞赏的态度跟孙子聊两句赛车:“这么快拿到超级驾照,有两把刷子。明年打算跑f1吗?”
“嗯。”江开颔首。
每年的f1比赛分成十几场分赛,分别在世界各地进行,前后持续时间足有大半年,每场分赛都会产生单独的比分,积分累积最高的赛手即为年度世界冠军。
说话间,于知南的声音不经意间飘过他耳畔:“悉风做指甲了?”
他下意识也看向盛悉风的手,渐变的墨绿色,极衬肤白。
于知南拉着她的手,笑道:“就是影响弹琴吗,妈妈看到会不会生气?”
盛悉风4岁开始学习钢琴,7岁学习小提琴,大学专业也是主修的小提琴,辅修钢琴,这近20年的艺术生涯说起来是一段血泪史,比如大部分女生都热衷的美甲,对她来说只是奢望。
她手指微微蜷缩一下,很没底气地为自己开脱:“这么短没事的。”
男人普遍心大,要不是母亲提起,江开压根不会留意到这种小细节,这会也只是随意暼过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比赛结果都是其次,安全一定要顾好。”江河海的视线也从盛悉风那边收回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开,“要记得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江开应下。
于知南和盛悉风吃完饭的时候,江家祖孙俩还在兴头上,窗外雨下大了,声势惊人,于知南怕下雨天不安全,留小俩口过夜:“今天你们就在这住吧?”
虽然用的商量的口吻,但事实上也没给拒绝的机会,扭头便吩咐阿姨去收拾江开以前的房间。
祖孙俩喝尽兴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江河海回房歇下,江开意识还算清明,走到闲聊的婆媳俩身边,眼睛看着盛悉风:“陪我去趟便利店。”
外面又冷又湿,盛悉风不想作陪。
于知南也劝:“什么东西家里没有?外面还下雨呢。”
江开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于知南顿一下,突然就不劝了,打着哈欠站起来:“那你们路上小心,我也去睡了。”
盛悉风不懂他们母子打的什么哑谜,她被江开半拖着带出门,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他懒得说话,问他他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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