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均城没有立即出声,只瞧着对方那双远远看过来的眼睛,在这片过于温暖的光源下,彼此视线交错,他突然想起手机里还播放着徐曜洲粉丝剪辑的视频。
之前徐曜洲正在打电话,他便戴了蓝牙耳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此时此刻,长久回荡在耳边的配乐就这样地毫不掩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是首抒情的曲子。
以至于让他差点没听清楚徐曜洲说了什么。
傅均城第一时间关了视频,表情有些发怔:“嗯?”
徐曜洲说:“或者哥哥有其它想吃的,点外卖吗?”
傅均城闻言回过身去,对上徐曜洲的眼睛。
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把软蓬蓬的抱枕拥在怀里,又懒懒把下巴搁在抱枕上,歪着脑袋似乎想了很久,久到徐曜洲狐疑眨了下眼睛,试图上前查看傅均城是不是又生病了。
傅均城没避开徐曜洲朝自己额头伸过来的手,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掌心轻轻贴在他额上的微凉肌肤处,一瞬间觉得整个人暖和不少。
屋外的雨声渐大,打在玻璃窗上,莫名有几分像他之前耳机里的奏乐。
傅均城困倦地眯了下眼睛,喃喃道:“不用,吃吐司也可以。”
意识到傅均城应该只是还没有完全睡醒,徐曜洲收回手,多瞧了几眼傅均城睡眸惺忪的样子。
傅均城的眼睫本来就稠密且黑,末端微微上翘,这会儿落了少许细碎的光,在眼底投下一抹似有若无的阴影。
徐曜洲看着傅均城的眼睛:“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傅均城摇头:“不睡了。”
或许是眼前这双眉眼实在是诱人的很,徐曜洲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傅均城轻声道:“你也饿了吧,我跟你一起吃。”
说着傅均城便顶着一副困倦的模样站起身,也忘了去管被自己睡乱的头发,黑发凌乱地翘起来一小簇,卷在脑袋顶上。
他打了个哈欠,突然注意到徐曜洲的视线。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傅均城问:“怎么了?”
徐曜洲没回答他,顺手替他捋了下头发,嘴角翘了翘:“好了。”
傅均城沉默着瞧了眼徐曜洲的指尖,突然想起在那场大火中时,被这双手推开,被汹涌热浪冲击着狠狠往后摔倒之前,这人也曾在那熊熊炼狱中,抬手轻轻抚了下他额前的碎发。
就像桃花开的那一日,他在迷迷糊糊间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指尖,动作极轻地摩挲着他有些麻的唇瓣,然后被他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只为了报复前一刻,欢愉时难以自持的痛楚和折磨。
如同对方白日在他耳边的百般哄诱:“哥哥先亲我一下,我就帮哥哥,怎么样?”
这人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
傅均城忍不住瞪了徐曜洲一眼。
这眼光来得太过突然,饶是徐曜洲都愣了三四秒,似乎是不明白傅均城这无缘无故的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但转瞬又想到什么,问道:“哥哥是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怪我吗?”
开口的瞬间,满脸的人畜无害。
傅均城顿时觉得心口处一哽,心想着莫不是自己上辈子玩心太大,归根到底,还是他带坏了人家?
想着想着,又记起对方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你,真的。”
不喜欢就不喜欢嘛,还真的。
就很气。
刹那间,那股气就再也消不下去了。
傅均城没好气说:“不怪你,各取所需嘛。”
徐曜洲愣了愣。
傅均城眼瞅着对方眼里的懵懂与迷茫,又觉得确实没道理把气撒在眼前这毫不知情的小可怜上。
毕竟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细想起来,倒更像是虚幻的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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