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弗森,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点耳熟?”奥斯卡想了一会儿说,“哦,是那个弗森家族的混蛋。他们可以算是为数不多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古老家族之一了吧,可笑的是到现在还在靠那些累积了快一百年的犯罪经验干坏事。”
有头脑的大家族早已经转而开始正经的商业活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弗森家族却依然用他们“引以为傲”的家族传统在这个国家乃至全世界的古柯碱生意中登峰造极,简直成了行业标杆。
“不是我的案子,我只是帮忙把和弗森家族有关的案件存档整理出来。”
“是不是潘克在调查?我听说有个女孩嗑药过量死了,现在街头巷尾流通的毒品几乎都来自弗森家的走私线。”
警方对弗森家族的调查不是一朝一夕,双方早已达成了常态化的默契,没有哪一方能彻底获得胜利,也没有哪一方输得一败涂地。只是现在,这个酒吧女孩意外死亡的案子让警方搜查的重点又重新回到了源头上。
诺曼斜了斜脑袋,看着希尔德问:“你知道胡安·弗森的古柯碱走私案?”
“知道一点。”
奥斯卡拦住希尔德,把手伸给他的死对头说:“先给我看案件存档,不然别想在我搭档这里打听消息。”
诺曼不屑地冷笑起来。
“弗森家族是竞争对手。”希尔德说,“邓肯家族还存在的时候,他们是唯一能和罗德尼一争高下的黑道家族。其他势力要不是已经彻底洗白,要不就早已退出了贩卖古柯碱的生意,所以弗森家族在这一行爬到了无人能及的顶峰。”
诺曼对奥斯卡说:“你的搭档比你谦逊随和多了,你应该学学他。”
“是吗?我第一次听你夸奖别人。”
希尔德问:“我能看看那些照片吗?”
他指的是用回形针别在一角的几张照片,诺曼大方地把整个文件夹都递过去。
“要是看出什么线索就告诉我,胡安·弗森这家伙非常狡猾,自从继承了家族事业之后几乎没有被抓到过什么明显的犯罪证据。”
几张照片记录的都是同一个人,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目光锐利阴鸷,留着整齐的髭须,脸部轮廓清晰分明却并不英俊,只给人一种残酷刻板的印象。照片上的胡安·弗森目光正对着镜头,眼神流露出一丝玩味的嘲弄。
奥斯卡说:“他肯定知道警方在调查他,也知道警察抓不到他的把柄,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这是潘克和唐恩一起跟踪胡安·弗森时拍到的照片,当时他老婆还没出事,这张照片很重要,拍到了弗森家族的另一个成员。”诺曼指着画面中离胡安很远的行人说,“这家伙涉嫌暗杀一名缉毒警官,他也是胡安的保镖。”
“斯特雷奇街不是弗森家族的势力范围。”希尔德问,“潘克警官后来追查到他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你也想不通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敌人的地盘上对吧?”
“他能大摇大摆的原因至少一半是因为有个杀人如麻的保镖在附近保护他。”
这些杀手和保镖有的甚至曾在精锐部队服过役,受过专业训练——真正的保镖绝不是黑衣墨镜站在车边开门的大块头,很可能只是毫不起眼的路人,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面藏着装满子弹的微型冲锋枪,随时可以扫射整条街的人。如果不是非常明显的利益冲突,即使是敌对的家族势力也不会仅仅因为对方走进某条街闲逛就大开杀戒。
“那天胡安只在街上停留片刻,接了个简短的电话之后就回去了。唐恩认为他本来是要和什么人见面密谈,但是对方中途取消了约会。”
“阿尔伯特警官,我能把这些照片拿回去看看吗?下班前就还给你。”
“一小时,看完送到我办公室来。”诺曼居然平心静气地对希尔德说话。
“好的。”
“你以前在哪个警局?”
“第四分局。”
“哦,我有个朋友也在第四分局,奥斯卡这混蛋没给你搞个新同事派对吗?”
“……没那个必要。”希尔德吞下了后半句话,他并不是新同事。
“这家伙好像很喜欢你。”诺曼走了之后,奥斯卡感慨地说。
“阿尔伯特警官只是关心案子。”
“照片有什么问题吗?”奥斯卡从文件夹里挑出刚才那张胡安·弗森的照片看了一会儿。
“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些照片拍得都很清晰,显然不是匆忙之中拍下的。但是,同一个地点的其他照片胡安都在中间,只有这一张,差点他就在镜头之外了。”
奥斯卡很快找到了重点:“你是说拍照片的人为了避开镜头中的某些东西,故意偏移了角度。照片是潘克拍的,他想回避了什么?”
“潘克警官有必须拍下这张照片的理由,阿尔伯特警官说是因为拍到那个涉嫌谋杀警察的保镖,那家伙显然很注意自己的行迹,而且很快就要转进小巷。”希尔德把目光扫向照片边缘。
阴天暗淡的光线照射着马路对面的公寓,每一扇窗户都紧闭着,除了恰巧回头注视镜头的胡安和警觉阴沉的保镖之外,只有画面最左侧的半个窗口露出一小片不起眼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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