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这护国寺的麻烦还不是一般的大。素问是越听越觉得有兴致,她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她必然是要去瞧瞧的。“这般事态,的确是兹事体大,若是寺内没有人能够为之一战,或许也应该让寺外的人搭一把手,要是护国寺当着天下人的面输了个干净,到底伤的还是越国的颜面。我听说那安青云功夫不错,年岁上应该也是同那活佛相当的,或许能够与之一战。”
容辞看着素问,他静静地笑着,道:“这年岁上的确倒是相当的,但是这功夫上只怕是不行的。”两人年岁相近,但安青云再怎么厉害,这内家修为只怕也没有那阿坦图来的高深,再者说,安青云这些年多半已经是懈怠了,这要是真的同人一战,只怕是真的只有上场送死的份了,哪里还是能够有命活着回来的。
“你菲薄了啊,安青云怎么说也是当过将军领兵作战过的人物,就算是不能硬拼,这智取总是可以的。你想,这般重要的事情,一旦做好了,安青云必然是有功之人,陛下一高兴自然能够官复原职了,这可是安青云梦寐以求的,也是为国之本分,哪里能够推搪呢!”素问道,“我看他必然是最好的人选了。”
清风清朗看着素问,心中一阵沉默,心道,姑娘那到底是你的父亲,你就巴巴地想着将人送着去死不成?!当然,这种话清风清朗两个人是绝对不敢朝着素问说出口的,因为他们知道,这种话要是说出了口,只怕素问是要剥了他们的皮不可,看素问的架势就很可想而知,她压根就没有将这人当做自己的父亲来看待过。
容辞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对于素问同安青云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亲自经历过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贸贸然的开口,毕竟不是当事人自然也就没有这开口说话的权力。
素问觉得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既然安青云那么想要咸鱼翻身,那么就给他这样的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把握住那就是安青云的事情了。
素问同容辞两人在一品楼之中又是饮了几杯,她倒是不厌恶容辞这人的,他温润且不多言,不会说一些个叫她讨厌至极的话,自然地,素问也不会刻意地刁难容辞。
而容辞同素问倒也是欢喜的,他往日里头被清风清朗看的紧紧的,别说是一杯水酒了,就连每日饮多少茶水这两个人也是要看的紧紧的,半点也是不让他多沾染上几分的,素问性子不羁,同她在一处时候,自然不会像是同旁的姑娘一般,这酒水当做茶水来喝也便是只有素问一人做的出来的,半点女儿家的颜面也是不要的,但看着素问这般洒脱的姿态,他倒是觉得别有一种风味,就像是他们见惯了水墨山水画,即便是用浓艳的色调所勾勒出来的风景这骨子里头还是透着一股清雅在的,但宫中曾经有过一副远洋而来的画卷,那是用最浓郁鲜艳的颜色所勾勒出的花,花的是平平常常的太阳花,但那一种红就像是要灼痛了眼睛一眼的艳,就像是一团火燃烧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对于那一幅画容辞在很小的时候瞧见过一眼,那红艳的像是火一样画面依旧深深地存在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像是镌刻一般,叫他怎么也忘不掉的,那感觉就像是素问,看着极近平常,却是如同火一般。
素问临走的时候又是塞了一颗药丸给容辞,上一次那一颗药丸是鲜红无比,而这一次却是一颗墨绿色的就像是用苦胆汁做成的药丸,入口不仅是苦涩无比更是带着一股诡异的腥臭味,那气味实在是难闻的厉害,这刚一如喉,容毅差一点将它生生地呕了出来。
“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抓一泥沙给你灌下去!”素问如是对着容辞说着,那姿态里头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容辞自然是知道素问这人一贯是说到做到的,他要是真敢吐出来她就绝对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来,她连鞭打皇长孙这种事情都敢做出来了,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出来的。
容辞生生地将那一颗药给咽了下去,明明是痛苦万分到眉头都已经皱成了一个小山,这嘴角还是带着笑,“姑娘到底是个心善之人。”
他这不开口不要紧,这一开口,素问便是也跟着皱起眉头,连声道:“别开口别开口,这味儿实在是难闻的厉害。”
容辞愕然,他这刚刚还有些感激之情在这一瞬间便是给素问浇熄的干干净净的,心道,如果素问若是可以将药做的味道好一些,自然是不会觉得难闻了。他都没有嫌弃她突然之间将这么一颗苦得厉害的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头,他这个吃药的人都不敢多怨怪几句,她这个自己做药的人倒是还敢嫌弃他吃完这个药丸带着古怪的味了。这性子真是……
容辞在心中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却还是听了素问的话不再开口。虽说这药丸味道实在是诡异的厉害,但这一经服下之后,他倒是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还有四肢百骸都有着暖意经过,尤其是自己那已经三年都没有半点感觉的双腿,竟然也已经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暖意,这叫容辞觉得很是意外。素问给予他的这两颗药丸只怕还真的是这个世界上难得一见的神奇药物吧,竟然还能够让他这双腿感受到知觉,他对于这些原本都已经是没有半点奢望了。
素问看了容辞一眼,见他不再开口,她点了点头,有几分满意的神色,她伸手拍了拍容辞的肩膀那动作如果是在一般女子做出来的时候有几分的不雅,但在素问做来的时候倒是有几分随性,“眼下我心情不错,所以这药送你了,就当是同你交换刚刚这些讯息。”
容辞也不做声,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讯息,再过两日整个无双城之中的人基本上也应该会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也算不得什么。但是,素问随意地拍着自己的肩膀这个动作却是叫容辞有些赫然,从来也无一个女子是敢于这般触碰于他的,之前是没有人敢,而今是没有人肯。这般想着,他只觉得自己刚刚被素问拍到地方隐约有些热烫,让他的耳朵根子也有些开始发热了起来。
清风清朗看的仔,心中有些明朗,对于素问这般本事不合规矩的动作也没有出声阻止,一来是不敢阻止,而来也是不想阻止,虽然素问每次做事行为都是有些诡异,但也从来都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害肃王的事情来,而且他们的心中也是期盼着哪一日素问能够诊治了肃王的,他们心中暗自焦急却又是不敢对素问言明的,而肃王则是整日一副快听天由命的姿态,完完全全的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姿态,如今看素问给肃王服下第二颗药丸,这两人也已经没有第一次那般的惊慌失措。
素问转身欲走,清风清朗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姑娘慢走。”
清风清朗那恭敬的几乎像是迎宾小姐一般的姿态,倒是叫素问觉得有些意外,这两人居然没有叫着自己妖女在那边要死要活的,如今还这样恭敬地对待着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叫人有些不敢置信。
素问这脚步微微一顿,停在了两个人面前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今日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吃错了药还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清风清朗听到素问这么问,忍不住是翻了一眼白眼,心想自己刚刚就不应该对她这般的恭敬,这不是自己找抽是什么。两人刚抬起了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觉得这面上微微一凉,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才意识到,刚刚那略微有些沁凉的感觉是什么,那是素问的手,她的手竟然是这般轻浮地划过他们两个黄花闺男的脸,那姿态就同她去南风院的时候招呼那些个小倌一般,熟溜的叫人咬牙愤恨不已,这哪里是一个女子应该有的姿态,实在是太轻浮太轻佻太不像样子了。
清风清朗为之气结,而随后素问轻飘飘地道了一声“乖 ̄ ̄”,那一声乖是素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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