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南华城的变化也不小,三人来到这里,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成才那点钱,早就在虚点战场弄丢了,而于漠然跑出来时也没有钱,也就亦正堂还有点积蓄,三人在西城南华大酒楼,吃最贵的美食,住最高级的房间,买最贵的衣服,算是弥补这缺失的十年,几天下来,几人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没钱了。
然而他们在南华城这么多天,朝飞都没有找过来,不免让几人有些不好的猜想,最后还是于漠然领路,几人找了过去。
南华城西区北方,有九个大型的城坊,中间的那个城坊上,赫然写着朝家坊。门外有人看守,三人脸生,自然被拦住,亦正堂摸出为数不多的金银,塞给对方,让他帮着通报一声。
不久后,三人被请了进去,里面干净整洁,房屋统一,左右有些小摊,人流一般,这段距离后,是一个小广场,广场的核心元素是三角形,三个方位有座椅。绕过广场,是一套大院子,朝飞就站在门口,当时亦正堂只说是老同学来访,所以看到三人时,朝飞也是一脸惊讶,这次是成才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毕竟他跟于漠然逃出此地,用的,都是朝飞的资源,人不能忘记恩惠。
十年不见,朝飞稳重了很多,下巴上也留起了胡须,衣服不再华丽,手上也没了那么多装饰。将几人引进屋内,让下人送来了茶水,于漠然笑着问道“我们来城里好多天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朝家二公子的影响力没了?再说,你怎么这么沧桑了。”
朝飞摇头道“五年前,父亲与兄长,领着大批精锐前往核心区闯荡,家里的这副担子,也就落在了我的身上。生活,要比想象中难多了。哎!”一时间,让场面有些沉闷。
朝飞马上转移话题道“你们这次前来是?”
于漠然低头不语,成才笑道“于子午。”
朝飞道“你们走后,庄家发展的非常迅猛,于子午被打压的很严重,你们要是有想法,直接过去就好。”
朝飞的态度,一直很平稳,也看不出喜悲,这就让成才三人有种不被欢迎的感觉,简单的聊了几句便起身辞行,对方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三人离开朝家坊后,感觉索然无味,一商量,干脆干完正事,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一路向东,下午简单吃了一口后,等到入夜,三人直接翻入于家老宅,轻车熟路的来到于子午的房间,俯身在窗边,却听到屋内有人在聊天,一个故意压低,听不出男女的声音道“你也知道,不是我暗中保护你,你早就被庄家斩杀,或者成为丧家之犬,这个盒子内,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突破丹,抓紧突破,我有用你的地方。”
于子午有些卑微的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谁?”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房顶翻下来两人,院子的角落也冲出两人,皆是一身黑袍,手持钢刀,双方简单接触几招,房门便已经打开,于子午弯着腰送出一人,这人也是一身黑袍,脸戴面具,背着手,看了一眼成才几人,便向外走去,那四名黑衣人,也是收招撤退,围在其身边,临近院门,那人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成才,这一看就是三秒钟,最后转头离去。
黑衣人离开后,于子午背着手看向于漠然三人,一脸鄙夷的说道“你这个小杂种还有脸回来?”一向牙尖嘴利的于漠然,这个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口的喘息,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
成才可不管这一套,上去就是一拳,于子午这种心比天高的人,怎么看得起成才,随手格挡,“碰”的一声,成才定在原地,于子午却被轰的退后七八步,勉强站稳身形,不等他反应过来,成才一个瞬步已经再次来到他的身前,一击火之崩拳直接轰在他的胸口,于子午一脸的难以置信,捂着胸口,两秒钟后瘫软在地,口中流出少量的鲜血。
这么大的声响,其他人自然能听到,之所以没过来,也是因为于子午之前就交代过,他今晚要会见贵客,任何声响,都不能有人走出房间,更何况是来到这个院子。
成才看向于漠然,只要她一句话,今天他就送走于子午,于漠然看着躺在地上的于子午,有无助,有可怜,有孤独,十年不见,完全没有突破的他,已经老了很多,两鬓都是白发,这让她哭的不能自己,用手扶着成才,摇头道“不能,不能,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能弑父的,我们走吧!”
成才反手扶住于漠然,他能理解她,又不是畜生,怎么可能真的找人,打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哪怕他是个混蛋,哪怕他折磨自己的母亲,让他自杀。真的动手,还是下不去杀手。
而这段时间,亦正堂进屋将那个锦盒放在了怀里,他认为于子午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而他千方百计卖女儿,就是为了一颗突破丹,如今将一颗突破丹偷走,也绝对够他忏悔了。
于漠然对趴在地面的于子午道“父亲,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闹了,再也不见。”说完咬牙回头,成才,亦正堂跟在身后,三人离开于家后,在城坊间闲逛。
晚一点,亦正堂看到一处商行,进去用真气石,换了一袋金银,三人才找到一个小客栈休息,第二天一早,随着人流离开这里。
这一刻,三人有些迷茫,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这次进城,也像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成才说道“现在有两条路,第一回学院,猎杀山匪挣钱,第二留在城里,咱们也干一番事业,这样,以后去核心区,也有一份底气。”
亦正堂摇头道“大哥,没钱,别想那么多了。”
成才也是摇头道“找朝飞借么。”
亦正堂撇着嘴道“就他那个态度,够呛。”
“试试么。”
当天,他们再次找到朝飞,朝飞想了想道“钱我不能借给你们,但南华城是分坊管理,也就是说,神树教发放了一批令牌,一块令牌对应一个城坊,持有令牌的人,可以完全管理城坊的一切,也可以合理税收,这份钱,自己留下一份,上缴神树教一份。我可以给你们一块令牌,但那个地方很是混乱。所你们能站住脚,一个月给我十万金银就好。”倒不是朝飞大方,外部势力的争抢,内部势力的障碍。这个地方他已经三年没收上来管理税,只能靠别地税收,填补这里,家族内的意见很大,所以成才他们站不住,便会自行离开,而他们站住脚了,自己就多了一个盟友。
亦正堂道“你说的这个,我知道,神树教都是这么管理的,既杜绝了江湖人士叛乱,也省下了大量的管理费用,还能坐家收钱。令牌的事情,我想试试。”说完看向成才,于漠然。
成才笑道“做个坊主,也不错。”于漠然跟着点头。
给三人的城坊,是西区南部九坊,西北方向,靠近城门的那块地,名为城西右坊。
三人直接从北门进入,顺着主道,一路来到最中心的坊主府,前为对公的大堂,左右是火房,营舍,再后面是对私的二堂,左右是牢房,车马房,最后是住宅。
坊主府的门前破烂不堪,三人皱着眉头走去,十几个人,拎着棍棒拦住三人,领头的人撇着嘴道“快滚,快滚,滚回去让朝飞把坊主令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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