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性情开朗,为人爽快,容楼和他刚刚相识便不自觉地生出了一份亲切。他见刘裕年纪很轻,看上去武力不凡,闲谈间又胸怀大志,十分欣赏,也越发觉得他好赌的顽疾是最大的毛病,需要根除,否则以后恐怕会影响他的前路,是以灵机一动,顺着刘裕的赌局想出了这么个条件。
“什么?”刘裕一面愕然,只差下巴落到膝盖上了。
容楼笑道:“怎么,你不敢?!”
刘裕黑着脸,猛喘了几口粗气,“这。。。。。。”
“‘缩头乌龟’?”容楼调笑道。
“嘿!”刘裕用手抹了把脸,而后仰天大笑,道:“没想到我此生最大的赌注居然要压在这么件非输不可的事情上。”
说“非输不可”是因为他知道容楼和谢玄是朋友的事本十拿九稳。只是见容楼流露出不愿前去相见的意图,所以才用赌局激容楼随他去见谢玄。一缸花雕虽然负担了点,但是多花些时间还是可以喝完的,却没料到反被容楼将了一军。
“好!若我输了,这辈子绝不踏进赌场半步!”刘裕豪气冲天道。
容楼笑了。
他虽不情愿,但只要见谢玄一面便可令刘裕戒赌,如此想来又有何不可?无论怎样他已当他们是自己的朋友。
“走!”刘裕拉起容楼便向“天南阁”的楼梯走去。
“刘爷,您还没付帐啊!”小二赶紧拦住他们。
刘裕低下头,心虚地小声道:“先记着。。。。。。”
小二并未让开,而是一脸为难道:“老板交待下来,您赊的帐太多,已经不能再赊了。”
刘裕吞了口口水。因为他脸上脏兮兮的,所以通常别人看不出他脸红了没有。
他伸手轻轻推了把小二,低吼道:“别烦我,我和朋友还有正事要做!”
小二却毫无惧色,只死死挡在他面前,道:“求您别让我们这些下人难做。”
“多少银子?”
刘裕偷眼一瞧,旁边的容楼已经递上了纹银一锭。
小二一脸喜色,道:“若是算上刘爷之前欠下的,这些就差不多了。”
容楼拉着刘裕急急忙忙下楼去了。
后者一路低着头,脸上的脏再厚也盖不住那烧得红通通的面颊了。
新月如钩。
已经入夜,扬州城外北府军营中大小营帐重重叠叠,火把烈烈燃起。
刘裕和营门口守卫的士兵们嘀咕了一阵,便轻松把容楼带进了军营。
“好殆我也算陌生人,他们这么轻易放行会不会太大意了?”一路走着,容楼忍不住道。
刘裕笑道:“就算只你一人前来找谢将军,通报后一样会有人领你进去。这里是扬州,不是前沿阵地,纵来个把奸细又能如何?若是这点阵仗都应付不来,我们‘北府军’岂不是浪得虚名?”
容楼点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刘裕疑道:“看你这么敏感,难不成以前也在军营中呆过?”
容楼笑了笑,道:“我不过一个平民,总认为军中防卫森严,军法如山什么的。”然后他插开话题,道:“不知谢将军用兵如何?”
刘裕略思索了一番,道:“我还没有机会同将军面对面研究兵法,只是他平日的练兵、演阵均有出人意料之感。”转而又指着灯火明亮的一处,道:“前面就是谢将军的寝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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