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玉栏杆,回头看着袁大勇,他点头:“没错,那株牡丹本来就是种在那儿的。”
他开始讲故事。我拿出敬业精神来耐心倾听。
原来这株牡丹是一株异种玉版白,据说是袁大勇祖父的祖父花重价从一颗有几百年历史的牡丹上分枝扦插得来的。开起花来,较寻常玉版白花色皎朗,花盘大,花瓣繁碎复丽。因此代代珍传,视为家宝。
袁大勇说:“家里一直有关于这株玉版白成精的传说,不过到了我爸妈那一代,已经没人信了。可是这是真的,我小时候有次度假来老宅,有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小女孩儿在晚上陪我玩儿,我说给别人听,谁都不相信我,说我是在做梦。那时候我就知道,那个小女孩儿是那株玉版白变的。”
然后他长大,几乎已经忘记小时候那个愉快的暑假。他来洛阳谈生意,住在小时候住过的旧宅,一个夜晚,推开窗,看见后园一个美丽的白色身影。他和她迅速陷入这场没有结果的爱恋。
我把玩着那张纸笺:“然后有一天,她留下这封诀别信,就连花儿一起消失不见了?”
“是。”他无限惆怅痛苦的说。
我撑住窗台,轻巧的翻进后院去。
嗯,这玉阑干围住的地方有点意思,当初选这块地方种这株玉版白,恐怕是有高人算过的。我解下挂在背包上当装饰用的袖珍水晶罗盘测算。这罗盘小巧实用,附带很多功能,是师父送我的宝物。
与我估计的一样,玉阑干围住的这见方土地位置相当特别,占尽天时地利,如果植株本身再有点灵性的话,百多年时间,修炼成精,应该是可能的。
我问负责打理花圃的园丁:“失踪了的花,除了那株玉版白,还有什么品种?”
园丁如数家珍:“有两株豆绿、一株昆山夜光、一株朱砂罍、两株冠世墨玉。”
“丢的这些,都是整个花圃里最名贵的品种吧?价值大概多少?”
“对,都是最名贵的品种,市面价值大概十几万吧,但不包那株玉版白。那株玉版白花龄大概有一百五十年,年初有个日本行家开价五十万美金,袁老太太还不肯卖呢。听说袁家把这株花当作是他们家的风水树,日夜有三班保安守着。”园丁压低声音:“就这样,还丢了。恐怕真是花妖作祟也说不定。”
我隔着窗户问袁大勇:“袁先生,你报警了没有?通知保险公司索赔了没有?”
袁大勇被我问的一愣:“报警?索赔?你不是网络有名的灵异侦探吗?我们现在要找的是花妖,报警有什么用?”
我在心里腹诽,这人可不是被花妖迷晕了头。灵异侦探也得按社会规则来呀,丢了五十万美金的东西不报警?真有他的。
他叮嘱:“那些花儿什么的都不要紧,最要紧是帮我把小玉找回来。”
我站在街上,望着面前的房子,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再看看手里字条,砌花池北路17号没错。可眼前这个临街的铺面,明明白白写着“永发典当行”五个字。
怪不得我在网上猜皮蛋瘦肉粥的职业猜了五年,猜遍了七十二行也没猜中。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能料到自己的网友居然是个当铺老板呢?
更加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皮蛋瘦肉粥的英俊。回身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身材颀长,眉目精致如画般耐看,眉心浅浅一点孤介,整个人站在那里,有着说不出的从容淡定。虽然皮蛋瘦肉粥总在网上洋洋得意的吹擂自己英俊不凡,可是看到他的人,才知道他吹擂的原来还远远不够。
他先开口打破沉默:“呦,我没想到网上那个神叨叨的小神婆原来长的这么漂亮。”但是冲我眨眼,一脸促侠的笑。
像在网上一样,我从来辩不清他顽笑里的真假。可是恭维话谁不爱听,我笑起来,并作垂涎三尺状:“后悔呀后悔呀,不应该拒绝某人的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服务的。”
我们一起笑,乍见面的不适应一扫而空,瞬间恢复到了网上的和谐亲昵。
他说:“带你四处玩儿玩儿吧。牡丹虽然不是季节,洛阳的好去处还多的是呢。”
听他提到牡丹,我立即叹气:“我的工作,我还有工作要做。”照道理我应该马上去曹州找那只牡丹花妖。
我上网去查找资料,喃喃自语:“曹州,曹州在哪个省呀?”
皮蛋立即在一旁接口:“山东菏泽,曹州是过去用的名字了,现在叫菏泽。”
我奇怪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曹州就是菏泽?你倒是见多识广。”
皮蛋愣了一下,随后嘲笑我:“不是我见多识广,是你孤陋寡闻。就像金陵是南京,汴梁是开封一样,这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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