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里落针可闻,乌泱泱跪倒一片,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还没来得及缓缓,就被拉来问讯。
众人跪趴在地上悄悄左右打量,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查到自己头上。
祁川泽捂着受伤的腹部,面露痛苦之色,看着被鲜血浸湿的衣袍,不由皱眉。
若是这般耗下去,就算不被治罪,他也会血流干而亡。
“皇兄安然无恙,臣弟总算是放心了,臣弟特命兵部侍郎魏锦忠前去营救,不知此刻魏大人在何处,可是还留在山中清剿余党?”
“原来那个逆犯是三弟安排的,那就难怪了,他一见朕就要大开杀戒,势要置朕于死地,若不是朕留了个心眼,提前安排了替身,只怕此刻已是刀下亡魂了。”
祁渊冷笑一声,双眸阴沉沉的扫向祁川泽,“三弟真是安排的好啊!”
“什么?怎会如此?”祁川泽立刻露出诧异的神情,“皇兄明鉴,臣弟绝不敢做出弑君杀兄的事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我看分明就是宸王有意为之。”温言清立刻挺直腰板怒视祁川泽,“事发时,臣欲带人进山营救,是宸王不由分说将微臣关押起来。
事后更是想要杀人灭口,这些杀手定然都是宸王安排的。”
“温统领说话要有凭据。”尚书令管倬立刻反驳。
“此次出行护卫皇上安全的事宜皆交于你负责,可你却玩忽职守,置皇上于危险之地,此事你难辞其咎。
以往皇上出行虽有意外却从未有像这次这般凶险,你敢说你没有嫌疑?”
“再者事发后宸王第一时间安排人进山搜救,至于魏锦忠为何突然谋逆,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事。
京中宗族王亲何其多,又不是只有宸王一个可以继承大统,若有嫌疑那京中的亲王岂非都有嫌疑。
事发后,就只有宸王站出来安排搜救,若是宸王有刺杀皇上之心,大可像其他亲王一样躲着避嫌就是,何必做这些叫人拿住把柄。”
“你放屁!”祁昌第一个听不下去,这个管倬满嘴胡言,这一句话就将所有皇室宗亲都带进来了。
“你再牵扯旁人试试?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魏锦忠是宸王的狗腿子,就连你不也是上赶着贴宸王的腚。”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韩王祁涵吓的胡子直颤,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他能胡言的。
“父王,您拉我作甚,我还没骂完呢!”祁昌侧身躲开,还要继续骂。
却被韩王抢先一步,“皇上,昌儿不懂事,还望您看在他年幼的份上,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哪里小了我都成年了,再说了皇叔也只比我大三岁而已。”祁昌不服气。
他哪里小了,干嘛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他小,多丢脸。
“你给我闭嘴吧!死小子!”韩王吓的面色铁青,一个扫堂腿将祁昌放倒。
“堂兄不必如此,昌儿的确英勇善战,若不是有他护驾,朕只怕早就命丧歹人之手,堂兄教子有方,待回宫朕自会论功行赏。”
祁渊面带微笑,赞赏的看向祁昌。
“多谢皇叔。”祁昌笑开了花,从小到大父王总是约束他、批评他,从未有人像皇叔这样夸过他。
被人肯定的感觉真好。
谢怀安跪在一旁一脸担忧看了眼祁昌,双眸微沉。
这个傻小子一被人夸两句就尾巴翘上了天,他哪里知道得罪了宸王,今后韩王府再想要独善其身只怕就难了。
“皇上,臣顿感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祁涵抖着手请罪。
“准!”祁渊点头应允。
祁涵忙拉着儿子逃离这是非之地。
“父王,我不走要走你走,此事我也有份。”祁昌赖着不肯走,他还想看这些人能瞎掰出什么来。
“死小子,不走也得走!”祁涵气的跳起一脚踹在祁昌的屁股上,见他还站着一动不动,紧接着又抬起另一条腿继续踹,嘴里骂咧咧,“你再不走,再不走。”
就这么踢皮球一样将人踢出帐外。
“皇兄容禀,臣弟之所以没能亲自进山营救,正是害怕被有心之人算计,冤枉臣弟有不臣之心,这才不敢贸然上山。
结果还是没能逃过被人构陷的结局,倘若臣弟真有心要杀皇兄,绝不会安排与臣弟关系亲近之人上山营救,这岂非不打自招。
况且皇兄遇害后,营地也遭遇刺杀,这些人倒像是冲着臣弟来的,臣弟也因此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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