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姑爷,穿皮靴。滑跌倒,赖你爹。
“新大娘。穿红衫,不上轿,泪汪汪。
最后,她打不到人,便打他。
而他,笑着忍受了。
附近田里的豆花开了,蚕豆花,像蝴蝶,他采了插在她的头上、襟上,两人手拉着手,唱着儿歌,她做了小媳妇。
白天,在田硬上;捉蚱蜢。
晚上,点着火把在小溪边捉青蛙。
那年,记得是元宵后不久,他要随父母南迁,说是父母的病在南方好治。
她听说他要走,她哭了,一双大眼,肿得像胡桃。
她三天没吃饭,在临别的晚上,他俩同坐在这株老神树下,她哭得很伤心,他也陪着哭了。
她偷偷地把她腕上的玉镯褪下来,塞在他的手里。
他想了半天,把胸前挂的一面镇邪玉牌给了她。
这一晚,他俩坐得很晚,直到大人来找。
第一二天一早,她跑到房里,向他说:“表哥,你一定要回来,我会每天在老神树下等你。
然后,她就躲着没送行。
儿时的记忆,还这么鲜明,那拖着长头发蝴蝶结的大眼睛女孩呢?
他摸了摸藏在身上的那只小玉镯,哺哺地道:“小秀子,你怎不在老神树下等我?”
泪水,簌簌而下,湿了衣襟。
口口口口口口
十几个春天过去,他真的来了。
但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
他此来是尊母亲的遗命就亲。
但也是亡命,两个月前,他蒙上了杀师兄的冤枉,师父要以门规惩治他,小师妹却暗地把他放了。
“是找人,还是凭吊遗址?”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也把他带回了现实,他偷偷地擦去了泪痕,冷冷地道:“谁?”
问的简单,答的也怪:“我!”
这“我”是代表什么呢?
白衣书生缓缓回身,一看,不由怔了怔,站在跟前的是正阳楼上所见的那黄衣老人,想不到他竟然盯着跟踪而至。
他有什么企图,是师父请来追缉自己的么?他紧紧抿着嘴,冰冷的目光,投在老人面上,略不稍瞬,黄衣老人自顾自地笑了笑,开了口:“小友到此地来做什么?”
久久,白衣书生才应道:“私事!”
这分明是告诉黄衣老人别多管闲事,但黄衣老人我行我素地道:“想来是不愿告诉老夫的了?”
白衣书生只“嗯!”了一声,连口都懒得开了。
黄衣老人不以为忤又继续问道:“小友与‘凤凰庄’是什么渊源?”
白衣书生冷漠如故地道:“什么渊源也没有!”
黄衣老人道:“是真的设有,(奇*书*网^。^整*理*提*供)还是假的没有?”
这老人跟踪而至,一再追问,显然别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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