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25节（第1页）

&esp;&esp;艾尔走了过去，没有警惕的铃声，也没有闪烁的灯光，仿佛这扇扫描门只是为了检查旅客是否携带武器似的。

&esp;&esp;“下一个。”巡查员同样坐在位置上，允许艾尔通过。

&esp;&esp;忽然，他身后房门紧闭的办公室打开了门。

&esp;&esp;一名红色长发青年走了出来，即使不需要特别说明，艾尔也知道那是卡笛，因为，自由联邦上将的制服是深蓝色的，拥有单独的制式，肩膀上还要悬挂联邦的徽记。

&esp;&esp;他说：“等一下。”

&esp;&esp;

&esp;&esp;卡笛看到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浅灰色的短发和银色的眼眸像极了摩尔人，正如这位旅客在身份编码上的信息。

&esp;&esp;洛奇特萨特林，摩尔人，自由旅客。

&esp;&esp;普通得随便都能找出上亿个重名的信息，他却在扫描门传到办公室屏幕上的画面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黑色的，在扫描门里透不出光的环状物体，像极了他在凶兽脖子上发现的项圈。

&esp;&esp;哪怕之前十六次的错误，也无法阻止他充满信心的认为，这一次绝对正确。

&esp;&esp;因为那个项圈在扫描门里的影像，和前十六次错认的旅客带着的装饰物的材质都不一样。特殊、显眼，拥有和那只项圈相同的造型。

&esp;&esp;卡笛问道：“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esp;&esp;“大人，是项链。”艾尔脸上的表情诚恳，恭敬地回答道。

&esp;&esp;“那就取下来。”

&esp;&esp;卡笛

&esp;&esp;“所以，我应该感谢你赋予我们价值吗？”艾尔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esp;&esp;他见过太多阴险狡诈的商人，每一个都在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辩解，认为珍兽就该处于低人一等的位置，就该等待人类的怜悯和估价，从没有意识到，能够化形的珍兽，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智慧，也该拥有和人类一样存在意义。

&esp;&esp;每一个商人，都和德雷一样。

&esp;&esp;飞船内部规律的响起飞行时系统提示音的声音，将整个环境衬得无比安静。

&esp;&esp;德雷看着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露出的哂笑，感受到艾尔发自内心的鄙夷，他仿佛能够看见那双琥珀色的双瞳里涌起的嘲讽。

&esp;&esp;艾尔一直是这样。德雷想，对他充满敌意，偶尔的示弱都不过是为了逃走作出的伪装。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重新整顿自由联邦黑市的时候，德雷见过太多因为没有拍卖价值，被商人制成标本的战利品，也亲耳听见弱小凶兽见到幼崽死亡的嚎哭，商人们杀死那些毫无抵抗力的凶兽，仅仅是因为没有让他们活着的价值。

&esp;&esp;死了才能制成标本，死了才能取肉煮食，省下了饲养的成本，达成更为简单的目的。

&esp;&esp;商人捕捉兽类的理由有时候无聊得令德雷皱眉，只不过是“看起来稀有”和“没有见过”而已。

&esp;&esp;德雷回忆着当初踏入阴暗逼仄的拍卖场后台的场景，随意关起来的凶兽看起来和那群没有化形能力的野兽一样没有反抗的能力。

&esp;&esp;他无法决定凶兽不被捕捉，但他可以确保凶兽能够活着来到他的面前。

&esp;&esp;德雷看着面前银瞳的艾尔，说道：“也许你认为，活着成为商品是一种悲哀，但我能保证的是，所有从我的市场卖出去的凶兽，都是我买下的。”

&esp;&esp;即使竞价人不同，带走凶兽的买主也不同，他们无一例外都受到德雷的命令，这样的方法，既不会暴露他与凶兽达成协议，又不会影响商人让凶兽好好活着的积极性，会有越来越多的商人，为了高昂的价格，选择将凶兽送到他的市场。

&esp;&esp;“我为一开始误会你为卡笛办事道歉。”德雷在艾尔震惊的眼神里诚恳的说道，“但是我能保证每一只凶兽的安危，无论他是被拍卖，还是被劫走的。”

&esp;&esp;艾尔确实是震惊的，暗帝的势力从十年前忽然壮大以后，他们很少会在他手下的黑市接到求救的信号，从搜寻到的信息之中也能得到珍兽发来的安抚，让他们去寻找更需要救援的同伴。他们终日奔波在不规范的小型黑市之中，否则，也不会遇到鲁格。

&esp;&esp;他说：“你和卫良就是在干这种事？”

&esp;&esp;卫良是珍兽，显然是知道德雷的打算的。

&esp;&esp;“是的，他是支持者之一。”没有联邦内部的暗地支持，德雷根本不可能在别人的地盘上扩大黑市的范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谈一谈。”

&esp;&esp;艾尔银色的双眼看不到之前嘲讽的情绪，却绝不是友善，他说：“你们是错的。”

&esp;&esp;用利益吸引人类，只会导致欲望膨胀，还有无法预知的灾难，商人会为了钱让珍兽活着，也会为了更多的钱去捕捉更多的珍兽。

&esp;&esp;然后，他听到德雷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对的？”

&esp;&esp;能够完全保护这些化形兽类不受侵害的方法，在自由联邦根本就不存在。德雷是冯克帝国的人，他清楚在帝国的领土上出现凶兽买卖会引来多大的血雨腥风，私自买卖凶兽的商人会像古老的审判一般在黑市外公开处决，这样传统又残忍的手段让帝国君主的心狠手辣停留在民众的心里，从来没有商人敢挑衅君主的威信。

&esp;&esp;但是，这是自由联邦。不是所有凶兽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通过出入境的审核加入帝国的户籍，移民需要具备的条件可以阻止大多数出生在自由联邦的凶兽生生世世的待在这块土地上。

&esp;&esp;哪怕是月澄这样遭到拍卖的夜明兽，也希望可以回到曾经居住的地方，然而，德雷只能让他前往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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