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应晨书弯下身捧着她的脸,温柔道,“有没有好些?去医院好不好?”
“好些了,不用的。”她笑一笑,“没有上次疼。”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
“很多年前的一个寒假了,我在览市兼职,忽然得了急性肠胃炎,”她还笑了笑,“那个兼职店的老板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去医院,把我的工资垫付了救护车的钱和医药费,最后我白打一个寒假的工了,其实吃个药就好了。”
应晨书看她说完埋下脸,好像又不舒服起来了。
“那年的学费欠学校的,好在我是好学生,老师没不愿意,欠了一学期,暑假兼职了才补上。”君熹有点没力气,有点困,“我不用去医院的,小问题,没有那年疼,应先生不用担心。”
应晨书静静看着她,手摸着她的脑袋轻揉,心中在自顾自地犹豫,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医生来时,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检查了一番后,医生说大概是急性肠胃炎,如果吃了药有好转就没问题,再观察观察,如果还疼就去医院吊个水好得快一些。
“毕竟疼起来挺要命的,又是大冬天,早好起来早舒服。”
医生嘱咐完便回去了。
应晨书端了杯水放到床头柜,重新坐下,给小姑娘掖好被子。她这会儿呼吸比刚刚好了些,没再时轻时重,很平缓温柔,大抵药确实起作用了。
不知什么时候,床头柜的手机振动起来。
是她的。
应晨书见是电话,就拿过来看,上面显示着归属地瑚洲,是她妈妈。
他也不好接,就关小了音量,没去碰电话。
铃声很快就断了,似乎另一头的人也不是很有耐心。
过了会儿,进来一条短信。
“你有本事大过年走气你父母,还有本事不接电话是吧??你以为不接我电话就是断绝关系了是吗??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你以为那两万块钱就够断绝关系了是吗??你是真的挺敢想,我养你到这么大你以为不花钱是吧??两万块钱就准备买你二十多年是吧??你这钱打发叫花子都不够,你要断绝关系先把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的抚养费还给生你养你的父母!从此你爱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我们家没人会搭理你!”
应晨书来回两遍看清了意思,息屏放下去。
“唔。”
床上的小姑娘哼唧了声,不舒服地蹙起了眉。
应晨书马上看去,伸手抱她,把她从枕头滑落的小脑袋扶起来,轻轻放在他腿上枕着,被子扯了扯盖好,盖到她肩头处。
小姑娘的呼吸不稳了大约一分钟,就好了,渐渐又舒缓柔和起来。
应晨书悬着的心松了下去,一直紧握着想叫司机上医院的手机也放下,手放在她身上,一下下轻拍安抚着人。
还没仔细看过她睡觉,昨晚顾着给她揉腰了,今天这么一看,藏在被窝里的小姑娘露着半张精致小脸,雪白柔腻,跟雪花一样纯粹动人不可方物,沉沉睡着的模样也可爱得和九年前的青涩小模样差别不大。
某一瞬间,小姑娘手握梅花迎面走来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和那天在北市哭着去抱他不要卡要他的画面一样清晰。
宿命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看着她一步步走来他身边,好像是赋予他拥抱她的权利,但是又在背后留了一手。
她说他是好人,是来济她的,应晨书有时觉得是,有时又觉得他是拖她入深渊的人。
如果不遇见他,以她自己的学历聪明劲儿,这辈子混得不会差,但认识了他,在一起后被迫分开,这道伤会跟随一辈子。
年初三晚上的最后几分钟,览市步了高雨后尘,黑夜被白雪洋洋洒洒地穿梭,替代。这一场从年前就预告的雪终于姗姗来迟,让整个原本就凉飕飕的览市更呵气成冰。
凌晨一点,君熹醒来。
一睁眼,便是坐在身边的熟悉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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