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的决心下得快,心里热血沸腾一般,整个人瞬间提起了干劲,但是关于该如何实施这事儿的措施和方案,还没有半点想法,想出可行的方案,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扭过头来,看着眉头皱成“川”字的纪镜吟,向晚意挑了挑眉毛,精致的眉骨轻抬,朝他示意问道:“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纪镜吟看了她一眼,往她的边上挪去,很是自然地坐着,肩膀抵着肩膀的,暖意隔着薄薄的衣裳彼此传递着。
“靠这么近干嘛?”向晚意往相反方向缩了缩,疑惑地看着他。
纪镜吟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眨了眨眼睛,眼神干净纯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往她的方向又挪去了一点,语气轻描淡写:“我冷。”
长长地叹了口气,向晚意也不想跟他玩这我退你追的游戏,她托着腮帮子,认真地想着刚才的事,随后说:“我猜啊,他现在肯定四处在找你,你不能藏得太过严实,但又不能主动现身,这样就失了主动权了,所以你得在‘不经意间’给他留点痕迹,然后在很多不同的地方给他留下线索,让他跟着这些假象越走越远,这时候,潜在天界的我,就可以从那里悄咪咪地把东西拿回来。”
语音刚落,她用手肘轻轻抵了抵纪镜吟,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纪镜吟皱着眉头,眼睛不带眨的凝视着她,“还不错,但是还是太危险了。”
向晚意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给我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还不待纪镜吟说话,她就自个儿大手一挥,接着说:“不用多想,你肯定是想大摇大摆走到天界,然后光明正大地和他天界大战不知道多少场,当你被打得个半伤时,涌上一堆天界其他的小仙,捡漏一般把你给顺便解决了吧。”
纪镜吟脸上的神情严肃,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不难看出,向晚意明显地说出了他的心声。
向晚意显然也发现了,朝他看了眼,相对他脸上的阴沈,她的脸上显得神采飞扬,她笑着说道:“你以前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回想的方法这么笨啊?”
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纪镜吟静静地看着她,语气不急不缓:“因为现在的我,有了顾虑。”
向晚意一愣,被他充满情绪的眼睛看着,心里莫名一乱,她把头撇开,避过他的目光。
假装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向晚意赶紧把话题挪开,眼神有些回避:“反正这回你就听我的,你想啊,你和他硬拼,就是他死了,你也得落个残的下场,不如早点把那半瓣心和龙筋拿回来,这样反而实力大增,到时候解决他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吗?”
向晚意说得兴奋,丝毫没有注到到身旁的人若有所思的眼神,半晌,他说:“我还是怕。”
怕你会因此而受到任何伤害。
向晚意拍了拍他的肩,很是豪迈地回道:“妖君,你要知道你是龙,龙族可是很傲娇的,不带像你这样畏首畏尾的,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能怕呢?”
纪镜吟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懊恼。
这一刻,是他漫长的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他是如此这般弱小。
向晚意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低落,她接着说道:“你想办法把他引走,引得他不能在一两天内回到天界的距离时,我就动手,一两天我怎么说也可以把那东西找出来,就算找不着,我也来得及跑。”
向晚意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眼睛里彷佛包含着揉碎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他的心底,片刻,那双眼睛里划过一道黯然的目光,抿了抿唇,睫毛扑扇扑扇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愁意:“可是我们这距离太远了,我怎么知道你好了没?”
纪镜吟看了看她,又低下头来,看往自己的腰间,把藏在腰间里的玉牌拿了出来,上面刻着两个龙飞风舞般的字:【临吟】。
接着,他又把手伸到她的腰间,把她的身份证明牌拿了过来,白得透光的玉石上面还雕有一龙一凤的金色图腾,她上面雕的是【向晚意】三个大字,看了圈后,他说:“当初你想要这个,我去给你找材料时,突然想起我还有一块这个玉牌,我就去找了,你看看啊,其实这后面的图腾不是后来才雕的,而是本来就有的,只有上面的名字才是新刻的。”
向晚意愣愣地看着他,她怎么觉得他这番话里有话呢?
等了半晌,他又继续说道:“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你会和它很搭,所以我把它给了你。”
抬头看着他澄亮的眼眸,向晚意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你这玩意儿不会是要给你另一半之类的东西吧?”
本是她心里的猜测而已,没想到纪镜吟听后很是认真地点点头,他红着脸,舔了舔唇瓣,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因为,那个牌子还真的是代表妖后的信物。”
向晚意:“。。。。。。”她现在还能退吗?
纪镜吟看着她,一脸坦然地说:“我那时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我,所以那时在我看里,它就是个普通东西而已,没有任何的意义,单纯就是因为觉得适合你,才把它给你的。”
向晚意“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瞄了纪镜吟一眼,见他还想说些什么,她急忙先他一步开口:“所以说,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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