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惊觉问题出在哪里,却已挡不住司徒毅探来的手,旭日反射性的往后低腰欲问。
确定自己没有错看,司徒毅当然想证实心中所猜,于是毫不犹豫的出手。这么短的距离,没道理让不擅近身搏战的旭日避开,原来是被一只横生的胳臂挡住。
“司徒兄也喝杯茶吧。”嗣衣端着茶水的左手隔在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用说的,别动手动脚。”
“我可以解释!”司徒开始怀疑,她已经管不了时间适不适合。
用不着检查有无喉结,事实已昭然若揭。
“你是女的!”天!枉他阅人无数,竟看不出自己的兄弟是女儿身!司徒毅霎时分不清心头是何滋味。
该死!旭日低咒了声。方才她顺手接过嗣衣递来湿巾的时候就该想到,她浑身上下就是这一对弯月细眉坏了她完美无缺的男子气概,都怪今天太早起,害她忘了进行掩饰工作。
虽然忘了画粗眉线是她自己的错,可是她今天还没照过镜子呢,那个始终在她身边的人却为何不提醒一下?旭日转身眯眼瞧望嗣衣。
“你算计我,”没想到她被将了一军。
“这指控不公平。”只顾着要她掩饰身材,他也是刚刚才猛然发觉她忘了修饰容貌。
守了这么久的秘密,她原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却还是让“意外”给破了功,当其世事难料。见司徒毅一脸阴暗不定,她叹了口气,决定这是她这辈子难得几次低声下气的经验之一。
“司徒,姑且不论我是你之前的好兄弟、好哥儿们,看在你堂堂一代神捕铲奸除恶、济弱扶强的伟大信念上,请你待会儿陪我走一趟将军府,可好?”
官民差别这个时候更看得出来了,司徒毅的身份好歹有牵制作用,换成嗣衣和她,恐怕还没有开口就会被围攻致死吧。就算可以全身而退,她这几年的心血也将付诸流水。
司徒毅对旭日难得的低姿态报以一声冷哼。他心里可是很不平衡的,认识她这么久,对她推心置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却把这么要紧的事瞒着他,甚至当他急着到处找老婆时,也不愿揭露真相,分明……分明不把他列入考虑嘛!
瞥了显然让人家当作“首选”的那位仁兄一眼,实在不知自己输在哪儿,司徒毅忍不住又是冷哼了声。
哇!司徒竟然在使性子,真是千载难逢,但她现在不想要这种“好运”。今儿个一大早便诸事不顺,也许她该考虑考虑另挑黄道吉日出门。
“我这个‘朋友’算什么,何不找你的男人帮忙?”略带酸气的讥嘲就这么溜了出口,司徒毅想堵都堵不住。
“我有事在身,请司徒兄务必帮忙。”嗣衣可不希望放她一个人直闯将军府大门。
见嗣衣没有澄清司徒毅的误解,旭日撇了撇嘴。反正口头上被占便宜不痛不痒的,就不与之计较,免得落了个小家子气之名。
“总之,是朋友的话,就和我走一趟。还是你怕了?”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就不知道用在司徒身上效果如何。“哼!”这两人一搭一唱,默契挺好的嘛!司徒毅心里仍是酸酸的。
见司徒毅没有出言反对,嗣衣转向旭日?“自己小心点。”
“你也是。”旭日不期待嗣衣会说出什么令人痛哭流涕的感人话语,因为她也说不出。
眼光短短的交会,其余的,都在不言中了。
明明两人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什么惹火举止,但司徒毅就是眼红,外加心头冒酸。
“担心就别让她去。”开玩笑,此刻的将军府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这女人却当是要去逛市集一般惬意,说去就去。
“我既然敢去,就有把握可以活着回来。怎么,不相信我?要不要赌一赌?”她知道司徒怀疑女人的能力,可他之前对“旭日”的能耐却相当肯定,真是矛盾。
她还有心情跟他打赌,司徒毅委实气结。他看向嗣衣,怀疑问道:“你不劝劝她吗?”除非有三头六臂,否则就算是男人也不敢单枪匹马去持虎须,更遑论一名区区小女子——她会被那群标悍武人给撕得尸骨无存!
嗣衣知道司徒毅的顾虑,但他和旭日有同样的想法,他自己也有要事需尽快处理,两人分头行事是理所当然。
“司徒兄身份特殊,看在你的面子上,谅对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而只要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对方将很难拒绝她的提议。见司徒毅不为所动,嗣衣退而求其次,务必为旭日找到护送人选。“就算尽道义上的责任,一旦她入了将军府,司徒兄便可离去。”
“什么话!我是那种没血没泪的混蛋吗?男子汉大丈夫,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麻烦你了。”
言犹在耳,司徒毅更多的慷慨激昂还回荡在胸臆中,却只来得及捕捉嗣衣临去前的身影。
一大早能办什么正事,还紧急到连送人一程都得他代劳?司徒毅疑惑的想着。
“司徒,你不饿吗?”吞下了一人份的烧饼油条,目前正吃着嗣衣留下的份,旭日若有所思的盯着司徒毅的。
“休想。”抓紧烧饼连忙咬了口,司徒毅不免好奇旭日难得的狼吞虎咽。“你很饿?”她三餐不都有专人送达,怎会饿着?
“甭提了,我从昨晚空腹至今。”夹带剧毒的丰盛晚餐,她可无福消受。
“旭日……你真叫旭日吗?”
“差不多。这名字我挺喜欢的。”她以眼神示意司徒毅别偏离主题。
“一定要去吗?”一时忘了追问“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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