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如月家,如月的父母请来附近村里的大夫。大夫查看过后,笑着安慰道:“姑娘无碍,只是惊吓过度而已,所以至今仍昏迷不醒,我下一副安神药,你们煎了给她喝,她不久便能苏醒。不过她的左腿摔断了骨头,估计要休养个两三个月才能好。”
“谢大夫!”如月的父母听完后谢道。大夫留下药,得了诊金便告辞离去。如月的母亲随即把药煎了,一副药汤下肚,如月很快便幽幽醒转。
“好痛,好痛,我的腿好痛。爹娘,我这是在哪儿啊?”如月说道。
“这是在家啊,如月!”如月的父亲答道。
众人见如月醒来,说话言语清晰,方松了口气,这时刘病已便想立即溜走。
不料,一个声音将他叫住。
“站住!”一个洪亮雄浑的声音说道:“刘病已,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吗?”
刘病已一听这嗓音便知道,这是如月的母亲,人称母老虎的刘二娘。刘二娘壮如母猪,圆头大肚,一双眼睛瞪起人来大如海碗。而她那嗓音则大的出奇,吼起人来,如耳边打闷雷一样。这体型这外表这嗓音,周围十里八乡没有男人是她对手。刘病已呢,虽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大少年,可这刘二娘母老虎的威力,他也是怕的不要不要的。
刘病已见如月已醒,本已决定马上开溜。可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没,……没有,我刘病已怎么会是那种一走了之的人呢?放心,伯母,我会每天来看望如月姐姐一直到她好为止的!”刘病已强颜欢笑着说。
“这样就行了吗?”刘二娘瞪着刘病已说道。
“呃,那……那我每天帮伯母砍一担柴!”刘病已怯生生地说道。
“这样就够了吗?”刘二娘冷冷地问道,她望着刘病已,眼睛瞪的比之前更大了。
刘病已听刘二娘这冰冷的口气,又见她海碗大的眼珠子,顿时魂吓掉了一半。“那,那,这也不行,这,难道要我打断我的腿……”刘病已吞吞吐吐地说道,他全身都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打断你的腿?老娘可没兴趣,老娘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刘二娘眼瞟着刘病已说道。
“答应一件事?这么简单?”刘病已不敢相信地问道。他眼睛转了转想了想又补充说:“我有言在先啊,伤天害理,触犯法律的事我不干啊!我刘病已年纪虽小,但也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那些违法的事,我可干不了!”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让你去做那种违法的事呢?放心,这事是绝顶的好事,而且你绝对办得到!”刘二娘换了副笑脸说道。
“哦,那行,那你就说吧!只要不违法不伤天害理,我肯定答应!”刘病已说道。
“呃,这事很简单,就是你答应娶我们家女儿如月就行了”刘二娘拉住刘病已的手笑着说:“你看啊,你们俩年纪相仿,我们家如月就大你一岁,你俩从小一起玩到大也算青梅竹马,而且我们俩家都是一个村的,我们刘家虽说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在村里也是一顶一没人可比的。我们家如月虽然脸上些麻子,但也活泼可爱,吃苦耐劳!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村里的小孩我就看你顺眼,你嘛虽然有时有些调皮捣蛋喜欢斗鸡走狗,但模样长得俊,人也聪明机灵,做我女婿倒也合适!你觉得这事如何?”刘二娘一边说一边笑,说到最后她那海碗的眼睛已经眯成一对月牙,脸也羞成一片红云。
“呃……”刘病已听后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虽的确是和如月从小一起玩到大,可是这青梅竹马是万万说不上的。他从未喜欢过如月,他俩的关系,用“冤家”二字来形容最贴切,更何况如月还有个刘二娘这样的母亲。因此,和如月结婚,刘病已是绝不愿意的。不过,不愿意归不愿意,如何拒绝刘二娘这是个大问题。要知道这河东狮吼刘二娘向来是不求人则已,若是求人必要别人答应才罢休的。如今,她主动拉下脸求刘病已,求的还是娶她女儿这种大事,刘病已若是不答应,她不要把刘病已吃了才怪。
“呃,刘二娘,这事太大了,我得回去跟老外祖母和舅爷爷商量下,才能回复您……”刘病已扭捏着说着,生怕触怒了刘二娘。不过,刘二娘倒没生气,笑着说:“嗯,是这理儿,’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该跟长辈商量,再答应的!”
刘病已听了刘二娘这话,终于是松了口气,他笑着指了指门外:“唔,那,那二娘我,我就先回去了,如月就拜托啦!”
“呃,回去吧。记得回去就跟你舅爷爷他们说啊,我明天中午再和如月他爹登门拜访!到时候咱就是一家人啦!”刘二娘笑着说。
“嗯!”刘病已答应了声一溜烟跑了。如月的家和刘病已的家隔着几排房子,也就两三百米远。刘病已很快就跑回了家,回家时,刘病已的老外祖母史老太太和舅爷爷史恭正坐在院子里编竹筐,见刘病已回来了,史老太太问道:“病已回来啦!怎么今天回的这么晚?今天劈的柴呢?”
“呃……”刘病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病已啊,你的柴刀呢?怎么也没带回来?是落哪儿了吗?”舅爷爷史恭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
“嗯……”刘病已点点头又迅速摇摇头。
史恭瞧着刘病已脸上犹豫不定的神色,颇感奇怪,放下手中正在编的竹篓子站起来说道:“病已,跟我进屋,咱们好好聊聊!”
“噢噢!”刘病已向来对舅爷爷十分敬畏。这时明知他已起了疑,也不敢拒绝点点头跟着史恭进了屋。
两人进屋后,史恭再三追问柴刀落下的细节,刘病已终于隐瞒不住,一股脑把这一日发生的事全说了。史恭听完坏笑着说:“病已啊,这刘二娘咱们家可惹不起,她既然想让你做她女婿,那你就答应吧!”
“舅爷爷,那如月长得跟她母亲一个样,我怎么敢娶?”刘病已道。
“唔,这不对吧,如月可是打小跟你一起玩到大的,虽说长得是有点胖了点,可是为人勤快能干啊,你若娶了她,那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她的,你可以安安稳稳地享一辈子福,那也算不错嘛!”史恭摸了摸下巴地说道,他的脸上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不错啥啊!舅爷爷,明天刘二娘他们夫妇来了,您可一定要帮我拒绝啊!”刘病已央求道。
“不行!这事是你自己惹得祸,当然得你自己去说。要么你今天就去找那母老虎,跟她说你不喜欢她女儿,让她另选他人,否则的话明天她上门来说,那我和你老外祖母只能答应这门亲事了。”史恭叉着腰瞪着眼说道。
“为什么呀?舅爷爷,我的好舅爷爷!我要是上门,去跟那母老虎说我不喜欢她女儿,她肯定会吃了我的!”刘病已摇着史恭的胳膊诉苦道。
“你怕她吃了你,我还怕她吃了我呢!”史恭背过身吹着胡子嘟囔起来:“就刘二娘那火爆脾气,这周围十里八乡哪个男人不害怕啊,我史恭也是男人,自然也怕啊!再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你跟那刘二娘讲才有用,我们说都没用,她肯定还会不依不饶。”史恭说完仍背着身不去瞧刘病已。
刘病已一看这情形心中明白,舅爷爷史恭这是铁了心不想管这事了。
“唉,好吧,上刀山下火海,我刘病已这次都豁出去了!”刘病已说完狠跺了下脚,然后转身离去,走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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