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确切说是在机场碰上的,熟悉的面孔,我还没怎样,倒是秦烬搭着我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我心想他发什么疯,捏得我有点痛。
我们正面撞了个正着,我反应了一下,是很久之前那个跟我有点关系的叶椀晨。
他身边多出了一个肤色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看着像是运动员之类,身后还背着个装网球拍的背包,叶椀晨倒还是一副温吞的样子,在一旁显得格外娇小,两个人牵着手,站在一起倒也十分和谐。
好巧不巧,我们居然还是同一班飞机。
自从叶椀晨出现,秦烬整个人都不对了,貌似进入了一种高度防御状态,如果他真的是某种巨型的动物,大概此刻已经从喉咙里发出“吼”的声音了。
相比起我的意外,叶椀晨看上去算是十分平静,他扬了扬手,笑了笑,道:“陆总。”
我同他简单打了个招呼。
见秦烬正搂着我,他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坦然道:“看来我看得还是挺准的,也谢谢您早点让我放弃了,我也没什么可送的,就祝你们白头偕老吧。”
“谢谢。你们也是。”我道。
然而还没等我礼貌告别,秦烬已经急不可耐地把我拉走了。
“你跟他还有这么多话好说的吗?”
一到家,迎接我的就是这么一句理直气壮的质问。
哦,看来是炸了。
我好像也不太意外,倒不如说我对他根植在DNA里的醋性早就深有体会。
“你别无理取闹。”我有些无奈地道,“早就断干净了,打个招呼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很多话好说了?”
秦烬冷着脸,抿了抿唇,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下来。
然而他却没多说什么,我心里十分惊奇。
哟,出息了啊?
直到几周后,我无意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翻到了抽屉最底下一本笔记本。
我随手抖了抖,随即目瞪口呆地盯着其上秦烬龙飞凤舞的字迹。
一本本子上只有零星的几页潦草地写着几句话,大部分的日期好像都还是好几个月之前,也就是他刚来我家那会儿。
大部分内容都已经被勾掉了,像是后来才划上去的笔迹。
【今天关我门外一天。】
【周二和别人眉来眼去。】
【三个小时没理我。】
【周日故意不吃饭。】
……
日期直到最近的一天,就是我们回来还碰上叶椀晨的那天。
【他今天又跟别人讲话,但我不敢凶他。】
我:“???”
这都什么东西???
怪不得有几回,我听到他在我耳边粗声粗气地喃喃着什么,提一些让我不太愉快的往事,比如之前我又怎么折腾他之类的,但正进展到关键的时候,我哪有空听,我还在想,他干嘛老要在这种时候破坏气氛。
……难怪那几次好像都格外激烈,我求他停下他都充耳不闻,我还以为他背着我偷偷吃什么药了呢。
敢情是在合理索要赔偿呐?
我也是服了这个人了。闷成这个样子,生气了不开心了就跑去小本子上记录?
我抽了抽嘴角,十分想嘲笑他一番,最后却悄没声地把本子放回了原处,假装没有动过的样子。
就让他记着好了,以后我偷偷翻出来看。
最近我妈总打电话来念叨。
她前阵子报了个旅游团,去了趟某个据传十分灵验的寺庙,碰上个大师,便给我算了一卦,批了四个字——“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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