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能不在意他无伤大雅的隐瞒,谁都可以有些自己的秘密,但这件事,我知道我自己不可能过得去。
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就好像一把刀子直接搁在心口上,要么彻底拔掉,要么捅进去,没有中间地带。
我心道,秦烬,我就再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
你要么老实交代,要么咱们彻底拜拜。
“我没跟你说,你知道我那天出差回来还见到了谁么。”我轻声道,“顾成怀,和周怡。”
吐出这三个字时,空气一下子静了。
秦烬的脸色顿时变了,我看着他的眼,如同一汪暴风雨来临前平静的海水。
平静是暂时的。
有时候我总愿意忽略一切我以为的平静都只是表象这件事。
“你别跟我说你不认识这两个人,我不会相信。”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寒着声道,“他们两个跟你是什么关系,嗯?你说说啊,这么多年,你煞费苦心把人安插在我身边……”
“秦烬,你不打算告诉我些什么么?”
这话问出口的一刹那,空气仿若在同时凝固。
秦烬目光一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神色冷峻阴寒得吓人。
我注视着他,以目光胁迫。
然而此时的秦烬仿佛又变成了个哑巴,他不说话,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沉默到底。
我都不该说我是太了解他还是怎么,但我的确预期到他会这样,这张蚌壳似的嘴我永远就没有撬开的那一天。
他的确不屑于对我撒谎,于是他不想说的,就干脆闭口不谈。
于是我坐回去,压着他,扼住他的咽喉,将他逼至角落,并试图用我自身为饵,对他进行刑讯逼供。
呼吸不畅,濒临窒息,我此刻真的有想将他掐到断气的心都有,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挣扎,好像心甘情愿被我弄死一样。
秦烬脆弱的咽喉部位完全处在我的掌控之下,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可他却依旧不发一言,深邃的眼眸如同一片不见底的深海。
我维持着不进不退的坐姿,完全停下,看着他因为急切而变得有些红的双眼。
我也快撑不住了,累极,疲惫地从肺里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声带都在发抖,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点微弱的颤音:“秦烬!”我说。
“我是你男朋友……”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爱人过?”
“还是说,只要我不知道也没有自己去查出来,你真就打算瞒我一辈子?”
这句话音一落,我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倒也不是有多么难过,只是生理性的条件反应。
又或许是因为我自身那在胸腔内膨胀到极致、亟待爆发的冲动,或者是因为快要崩溃的心情,或者两者皆有。
我自小到大没有和人吵架的本事,情绪上头,什么都不管不顾,什么都思考不了,连维持勉强的镇定都做不到,只要激动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秦烬顿了顿,我见他下意识地想要挪动、挣脱,然后他用被皮带绑着的双手来捧住我的脸,摸了摸那些泪痕。
我执拗地转过头,如避蛇蝎一般躲开他的触碰。
他固执,我也倔强到底。
看看究竟是谁先认输。
终于,他像是妥协了,轻叹一口气。
他漆黑的眼神凝视着我,随后淡淡地陈述道。
“周怡是我的下属,她过去从我父亲手下辞职后,我以个人名义雇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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