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在一旁晾晒完草药,见自家师父的鼾声已经响起,想了想,还是决定转身去告诉那位姑娘一声。
沈舒意在茶水摊子已经坐了将近两刻钟,见那扇门始终没开,倒也不急。
片刻后,药童开门出来。
见玉屏还守在那,当即挠了挠头道:“师父吃了酒,这会已经睡了,你们还是先走吧。”
玉屏温声道:“连城先生可喜欢小姐的画?”
药童为难道:“师父没看,师父也不喜欢画,回头我找机会同他说说,但我可不能保证。”
“多谢小哥。”
玉屏道谢后,药童转身便回了宅子,大门重新紧锁。
玉屏收回视线,回到沈舒意面前,对着沈舒意轻轻摇了摇头。
沈舒意再度看向宅子的方向,起身道:“既如此,我们改日再来。”
见状,萧廷善和闻人宗走上前来,萧廷善那张俊朗的面庞仍旧温润和煦,主动道:“可是连城先生不愿相见?”
沈舒意看向他道:“宋公子对我的事还真是关切。”
萧廷善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在下身体有疾,故而也能理解沈小姐的心情,遂出言提醒,并无恶意。”
沈舒意淡声道:“这么说来宋公子还真是一番好意,那民女就只能盼着像宋公子这样的好人,可以长命百岁了。”
一听沈舒意说话,松柏就忍不住窝火。
偏这话分析起来好像又没什么毛病,可莫名的从她嘴里说出,总有一种阴阳怪气之感。
别说是松柏,就连萧廷善也有此感。
他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竟惹得这个沈舒意如此厌恶、百般针对。
她一个不受宠的尚书府千金,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萧廷善的眸色沉了沉,神色不变,仍旧是一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模样。
“借沈小姐吉言,只是沈小姐下次若想拜访连城先生,恐怕光凭两壶酒两幅画是不成的,连城先生不慕金银,却也绝非如此就可以说服的。”
沈舒意莞尔一笑,一双杏眸似笑非笑的盯着萧廷善。
“宋公子如此清楚,怎么方才那一箱东西跟着这位公子一并被扔了出来。”
沈舒意眨着眼睛,视线转而落在闻人宗身上。
没错,闻人宗自被扔出来后,之前药童捧进去的那一箱子东西,也连带着从墙头被丢了出来。
箱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因为力道不小,再加上没上锁,里面的东西掉落一地。
沈舒意离的不远,看得清楚。
那箱子里装的确实不是金银,多是一些同医术毒术相关的古书,价值不菲,除此之外,还有几种罕见的药材,另有一套银针和几件器物摆件。
看得出,萧廷善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那箱子虽不大,可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要耗费不少心思才能弄到。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连城如今一整个就是油盐不进的状态。
这些东西或许对从前的他而言有着不小的吸引力,可对于如今的他,却是没有半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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