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阮母忍不住叹气,“怎么又在京都开了铺子,这也太远了,来回都要一个半月。”
阮柔正不知怎么安慰,阮父道:“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的,有事让小石头多些几封书信就是了。”
“你这老头子,我难道不明白这些道理,还要你说?”
“闺女出息你还嫌嫌,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子,方才还和乐融融的二老,转眼就拌嘴起来,你一言我一句说的欢乐,阮柔静静看着,待说累了自己就停了。
好在阮母虽然不乐意,还是勉强接受下来,只每日里想着法儿给她炖汤,问就是要把她不在跟前的日子一起补上,叫阮柔甜蜜中掺着苦恼,总觉得脸都圆润了一圈。
春林香斋,曹娘子望着人,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丰腴了些。”
“有吗?”阮柔摸着脸,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她瞧着对面的曹娘子同样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也?”
曹娘子的神色变得一言难尽,刹那,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半晌,曹娘子道:“我预备在府城买一处宅子。”
“怎么?”阮柔疑惑,曹娘子和离后就在娘家居住,但并非白住,反而交了不少的伙食费,看在银子的份上,曹大哥再不待见总不会赶人走。
“还不是我那好嫂子,看见问舟出息了,不知打哪找来个外八路的表妹,指望我给她牵线搭桥,想得美。”
哦,阮柔恍然,这是看上陈问舟了,她不由想起离开前夜两人的对话,莫名有些心虚。
“那姑娘家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人都没见过,硬自己凑上来,还能好到哪里去。”这便是委婉说姑娘家没有教养、贪图钱财的意思了。
“这跟你要离开有什么关系?”
“天天指桑骂槐的,我不愿意受那份闲气,再者我爹娘年纪大了,成日里听这些对身体也不好,等买了宅子,接他们出来住几日,有些人才晓得孝顺。”
“挺好。”阮柔无言,果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总归手里有钱心不慌。
除去这些小纠纷外,两人在府城的日子很是轻松自在,阮柔教会铺子里的师傅安神香后,每日里最大的任务,就是陪伴阮家人,以及应对一波又一波前来探讨的制香师傅。
得益于早一步回来的田、陈两家宣传,如今她在府城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甚至不少来铺子里的客人都提出想要她亲手制的香,更甚至非要见她一面,好在大部分都被曹娘子婉拒,只剩一些实在拒绝不了的,才需要她出面。
如此又是过了一个半月,京都的信已经来过两封,半个月前陈问舟来信说即将出发,估摸着这几天快到了。
事实上,陈问舟确实在路上了,并且,心情不大好。
在阮柔两人离开后,柳家总共来了七八次,态度一次比一次蛮横,甚至最后一次时,强硬让他把人交出来,否则就让春林香斋在京都开不下去。
柳家没有虚言,自那后几次三番弄些混混流氓上门,不做别的,就是整日在店门口晃悠,叫人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又拿人无可奈何。
眼看客人们畏惧于门前的混混,店中生意一落千丈,陈问舟索性放弃,断了店里安神香的供货,自己溜达溜达跑回青州府。
要知道,春林香斋店铺开张后,那些贵人们就不用登门求香,直接上店里花钱买就行,如此钱货两讫,至少无需搭人情进去。
想也知道,等店里的香用完,那些需要安神香、却又买不到的人该如何抓狂,届时怒气发泄不到东平侯府,可柳家一个商户绝对跑不了。
想到这里,陈问舟嘴角不由得冷笑。
可他其实清楚,不过治标不治本,如霍老爷所说,阮慧娘就如大街上明晃晃的金子,谁见了都恨不得能捡起来搬回自家,走了一个柳家,还会有王家、张家、李家。
故而这段时间,仔仔细细思考过成婚的事,他并不排斥、更没有排斥的理由,如此,索性一劳永逸。
马车悠悠,如计划般回到了府城,那一刻恍如隔世。
先是回了自家,亲娘自然又是一番心肝肉的软和话,接着就跟他抱怨起了陈父干的些挫事。
“你爹啊,前阵子还要来接我回去,被我给赶走了。”
陈问舟哭笑不得,“他总该看明白你的意思。”
陈夫人不屑,“哼哼,他就是看你出息了,问舟啊,你可真给你娘长脸,嘿,这下我看他以后还能怎么夸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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