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家小粮铺,陈问舟思虑再三到底没关,因为他名下还有两个庄子,庄子上产的粮食吃不掉也是要卖的,自家卖还能多赚点。
外地还有几家小铺子,他看过账目,一个月也赚不了几个银子,懒得操那个心,索性直接租出去,收个租金简单省事。
几家铺子的位置都不好,但是庄子的位置倒还不错,就在府城郊外,一大一小,大的有三百亩,小的有八十亩,种的都是当季的粮食。
秋收后,留下足够自家和庄子上的人吃一年的粮食后,其他的便都拉到铺子里售卖。
陈家分家给他的产业也就这些,看起来颇有些寒碜,但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可丝毫不少。
光是银子,他就足足拿了一十万两,想必最少占陈家现银的三分之一,除此外,其他的古玩玉器等等更是不计其数,当然,也只能看看,好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总不能卖了。
手上有钱好办事,春林香斋出海的那批货可是花费了不少钱,虽然肯定能赚回来,可那也得是三年后的事情。
为着风险,各家出海的货物是不立即结算的,而是等商船回来了,若是一切顺利,最后赚的钱去掉路上耗损和抚恤金之类的,一一分成,给到各家各户。
这其中,还要扣掉官府三成的利益,商户最后只能拿七成的利润,即使这样,也比在当地赚的多得多。
当然,若是哪家倒霉,商船在路上全军覆没,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总的来说,他如今是铁定不缺钱的,春林香斋发展势头迅猛,短时间内他不打算继续扩张,否则稍有风波容易顾及不到。
接下来,他对要做到事情也有所计划,那就是培养属于自己的人。
如今他需要的人才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制香师学徒,可以跟着店里的三位制香师傅学习,目标不仅是批量制作香料,而是能自己调制、研发新的香料。
还有一种,则是如曹娘子这般能独当一面的掌柜以及账房先生,将来再开分店总得有人看管。
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慢慢寻摸培养,总得要个一两年时间才能瞧见成果。
于是乎,忙碌了好久的陈问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突然闲了下来。
铺子里,一切正常,家中更是安静平和。
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明明陈父这么大年纪也没见闲下来啊,可想象自己少少的四家铺子,与陈家全国各地几十上百家铺子,好吧,没得比。
但人总是爱偷懒的,眼看着离年关不远了,他便也浅浅的先歇息一段时日。
阮柔也发现,自己最近看见这位东家的次数直线上涨,或者说,几乎一整天随时能看见在铺子后院躺在藤椅悠闲看书喝茶的东家。
一开始她还打声招呼,三日下来,便是路过都懒得搭理。
陈问舟也不在意,不时看看后面制香间,再去前面铺子瞅瞅曹娘子,活生生跟个监工似的。
他不着急,却是有人着急,新的陈家宅子里,陈夫人已经急得嘴角起了燎泡。
“金儿啊,问舟他明年就一十一了,一十一了啊。”她念叨着,不时“嘶”的一声,下手的曹娘子见了,都替她觉得疼。
然而,她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敢说,生怕被冠以红娘的重任,结果仍然没躲过。
“金儿啊,你如今跟问舟相处得多,比我更了解他的心思,你说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曹娘子心道她哪里知道,嘴里还得装模作样说几句,“问舟是个有志向的,想必喜欢的也是一样的吧。”
说起志向,陈夫人不知为何想到的还是那个阮姑娘,真真可惜了,但类似的也不是没有。
有了方向,陈夫人就在府城搜寻起来,张家爽利看铺子的姑娘,王家性子泼辣的长女,诸如此类,最后送到陈问舟面前的,愣是汇集了一本小小的册子。
“问舟啊,这都是娘最近寻摸的好姑娘,你好歹看看,要是没有合眼的,我再去找。”
说实话,尽管已经一十一,可陈问舟其实没怎么考虑过自己的婚事,或许一开始就见了他爹娘的婚事不顺,后来,觉得无非男女间的那些事,远没有他开铺子、做正经事来的有动力。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这年纪好像也该娶妻了。
只是,妻子的人选,他在这几个人当中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合适。
最后,遂摇摇头,表示自己没看上的,姑娘都是好姑娘,但他总觉得缺了什么。
“娘,再说吧。”
“再说什么再说,你都多大了,指不定哪天你娘我就闭眼了。”陈夫人其实还年轻,嫁给陈父时候她年纪正好,如今也不到四十,平时保养得当,眼瞅着再活四十年不成问题。
陈问舟无奈,“娘,我成婚你总得让我挑个合眼的吧。”
“什么合眼不合眼,这年头,谁不是盲婚哑嫁,你当时话本子里才子佳人的故事呢。”陈夫人颇为嫌弃道,“我给你下个最后通牒,最迟明年,你把这个婚事给我解决了,不然,也别认我这个娘。”
一言不合就翻脸,说的就是陈夫人。
陈问舟觉得,他娘就是在家里待了太长时间,又没人陪着说话,给闷的。原先老宅,好歹还有老头子,再不济大房夫妻也跟着找麻烦,一日日的不也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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