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后悔把翁乔的名片推送给你。我还真以为你是当他朋友的呢。”我忿忿地说,“谁知道你只是为了剥削别人。”
“这怎么叫剥削了?”李驰与我争辩,“我给他推介工作,他感恩回馈,这怎么叫剥削了?”
我白了他一眼,认真对他说:“他还是大学生,你对他好一点。你们俩一般大,他还叫你哥呢。”
可能是我说的话有些过了,李驰脸上阴沉下来,把脸转到一边。我们俩继续别别扭扭地往家走。走了一段,我心里有些愧疚,想跟李驰和好,我仔细想想他之所以提早下班跟我回家,或许是不放心我,他是不是还在怀疑那台车是傅恒的?又或许对男生来说,对车型和车牌就是比女的要敏感,说不定他已经记住了傅恒的车牌……
确实还是李驰更大度,在走到第二个路口的时候,他没再与我置气,重新开启话题:“司葭,你刚才是说来健身房找我的,是吗?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
我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我的确这么说过,可那是在情急之下,现在他又问起来,我只好再编出一个新的理由。
“我过来问问你回家吃饭吗?”我低声说,“我今天买了许多菜,万一你不回来,我和胡之菲两个人吃不完。”
李驰咧嘴笑了一下,刚才脸上若有似无的阴霾一扫而空:“是吗?那你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嘛。还特地跑一趟。”
面对他真心绽放的笑容,我内心感到有些愧疚,硬着头皮说:“我打了,没打通。”
“你傻啊。”他推了我一下肩膀,说,“我跟你说多少回了,我们那地下没信号。你打微信语音电话呀。”
“哦……哦。”我露出一脸囧笑,“是哦……”
李驰大笑起来,他的表情看上去是真高兴,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卑鄙了呢。
幸好快走进小区的时候,我终于有了赎罪的机会。
他摸着胳膊正在挥舞着蚊子,门口那片花坛里蚊子特多,走得慢一点就要喂蚊子了。我从口袋里掏出蚊不叮在我俩脚边喷了一圈说:“你哪儿被蚊子咬了?”
“喏,这儿。”他翻转胳膊,给我看,小臂外侧咬了个大包,我用蚊不叮往他胳膊上噗呲了几下,说:“你这啥血型,蚊子这么喜欢呢?”
他说:“没事,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多喷点儿。我是黑皮,咬了包也不明显,一会儿就退了,你这皮肤,要是被蚊子咬了,肯定起个红疙瘩,那多不好看啊。”
“我好像不太招蚊子。”我说,“这个是胡之菲买的。每次晚上跟她睡一起的时候,蚊子总是咬她。”
“那你啥血型?”他眼睛在笑,“我看看你这人性格怎样。”
“我是Ab型啊。”
他脸上立即露出那种“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这人挺像的,不都说这血型的人难相处嘛。又挑剔又完美主义,对人忽冷忽热。”
“有吗?”我老大不乐意地努了努嘴,“你这是血型歧视。性格和血型没有必然的关系。”
“瞧瞧,还说自己不难处。跟不熟的人就是好好先生,跟熟悉的人就蹬鼻子上脸。”
我被他说得烦躁,用鼻子出了声气,埋头往前走,真后悔给他用了蚊不叮,好心权当驴肝肺。
“喂,你还没问我什么血型呢。”李驰追上来,拍了我一下肩膀,说,“我是b型的。最好相处的血型。”他拍着胸脯说。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相比b型,我觉得我还是跟o型更好相处。”
他一把拉住我,力气比较大,我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就像气象台测风速的拨片似的左右摆动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认真的问:“谁是o型?”
我心想:你傻呢,我刚才不都说了吗?
“不告诉你。你自己想。”我捏紧挎包,小腿一摆,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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