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十万。”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感觉更加炸裂了,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你怎么借她这么多呀?”
老实的刘钊又扶了扶黑框眼镜,说:“她说要在上海买套单身公寓,还差十万,我就借给她了。我想她在机构工作的话,十万也就是一年的工资,她也不至于还不起我,更何况,那时候我还知道她在老魏新组建的工作室里。她给我打过电话邀请我去。”
这事儿我听田甜说过,可此刻从刘钊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我问刘钊:“这些钱是你什么时候借她的?”
“半个月前吧,那时候我们在外面见了一面。她挺诚恳的,一开始还提起老魏很想叫我去,还说工作室的待遇比原来的机构好。可是我又婉拒了。随后她提到自己现在收入高了,能买得起房了,就是还缺了一点首付,想问我借。”刘钊的眉头越锁越深,随着讲述,他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
我一时语塞,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是半个月前借给刘钊的,那时候田甜应该已经被老魏给开除了。
思忖片刻后,我选择了坦白:“刘钊,田甜也问我借过钱。”
刘钊脸色大变,像被当头棒喝似的。不,确切地说,那表情更像是一种心中预感的坐实。
他半张着嘴,脸颊抽搐了一下,反问道:“她也问你借过钱?”
我语气急促地说:“是的,她说要给弟弟垫付学费,找我应个急。”
“借了多少?”
“一万五。”我甚至因为损失金额没有刘钊多而感到脸红起来。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欠钱不还还玩失踪的人,是我的朋友田甜?!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彼此心里都对这个事情有了判断,就算再愿意相信田甜的人品,可她毕竟对咱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是茫茫大都市里,萍水相逢走过一段路的陌生人而已。
何况,我们甚至不是来自同一个城市。
我不知道刘钊是哪里人,可听他说话的口音应该也不是上海的。
“刘钊,我真不知道田甜的家里住在哪儿。”我有些委屈地辩解,低下头我略略想了一会儿说,“前几天她还打电话联系过我。如果她只是把我们拉黑的话,我们要不要用个陌生号码打过去试试?”
刘钊点点头,带我上他们的公司里,他走到前台,拿起座机拨了一个过去,我贴在听筒上,那边传来的还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刘钊面色沉重的挂断电话,对我说,“要不,报警吧?”
我想了想说:“你借她钱的时候留了凭证吗?”
“我支付宝转她的,这个应该可以算凭证吧?”
“你呢?有转账凭证吗?”
“微信。”
我们对视了一眼,随后,我和刘钊一起去了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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