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到看到你的名字,就已经觉得那是一封情书。”
名字是情书,宣之于口是告白。
所以,每次喊你名字都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这竟然不是一条付费内容。
夏知予盯着许京珩的眼睛,许京珩的眼睛好是一壶温好的酒,勾着适时的热意和醉人的度数。她再次感到酒意上脸,挡在胸前的书包连同戒备心一起,缓缓放下来。
“你想要情书,我给你写。学弟的情书,哪有我的言简意赅?”
“我没有想要情书。我就是想知道,你来学校的时候,除了没收学弟的情书,都偷偷地做了什么?”
“那太多了。你过来。”许京珩拽住她的手,往前拉了一把:“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听。”
夏知予听到那句‘那太多了’,有些错愕。她厘着时间线,努力回想起一些看似寻常却又觉得突兀的事,却总是记不起来。
许京珩提醒她:“邢游嘉你记不记得?他留了一级。”
“我记得。”她点头:“那时候我升高二,暑假的时候想提前预习高二的内容,他就把他高二的笔记借给我了。”
“竟然记得?”他屈指刮着她的鼻梁,语气宠溺,却又带着几分惋惜:“但那笔记是我的。”
许京珩从他高考前夕撕书扔书释放压力开始说起。
二零一四年六月,高三最后一个晚自修。
教学楼四楼的走廊那儿挤满了人。雪白的纸张像满园飞花,空气中纸张鼓动的声音,也是无数人对梦想的摇旗呐喊。
许京珩在教室里整理试卷笔记,黎川见他把东西从桌肚里搬出来,以为他要跟其他人一样,要陷入那场集体宣泄中。他刚才没扔过瘾,上来就说:“许京珩,这么一大叠卷子不占地方啊,我帮你扔了啊。我看谁能捡到!”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许京珩一把推开椅子,追在他后面,单手勒着他的脖子,当做篮球夹着:“你扔一个试试?”
“卧槽你别勒我啊。”挣扎的时候,手里的卷子笔记散页,他挥手一扬,有好些越过阳台,飞了下去。
没人知道在那一场狂欢后,许京珩在学校呆到多晚。那些试卷本身没什么用处,但他一直想把卷子里的错难题汇集成笔记,拿给夏知予。这项工作需要时日,他那段时间忙着高考,很多事没来及做,就想着先把试卷理好,利用暑假的时间汇编成册,没想到这叠试卷连着先前做的一些笔记全被黎川当做没用的垃圾丢了下去。
饶是他瞧准了位置下去找,可是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纸张,他一米八几的个子,俯身,撑着膝盖,拿手电筒去扫,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刺眼的手电光,直起身子的时候,他都觉得眼前出现了重影。
幸而他在几张试卷那儿订了图订,一叠叠地找不至于找不到。否则他真的想把黎川当做废品卖了。
说到这儿,夏知予觉得心疼,不是尖锐的疼,而是那种用钝刀子割肉一样的疼:“你找了一个晚上?”
“这都不算什么。”许京珩身子后仰,靠着沙发,语气平淡地说:“暑假的时候,我想把整好的数学笔记拿给你。结果你呢,一天有365个借口等着我。这也有事,那也忙。我那时候就想,我是不是还挺招人烦的。刚好那段时间邢游嘉问我要笔记,我说要笔记,可以。但他必须抄一份给你。我怕你看到我的字迹,就不要我的笔记了。”
他还记得邢游嘉说,别人求着要他的笔记,他却求着夏知予收下他的笔记。同样是人,差别待遇怎么这么大。
“他竟然真的愿意抄?”
许京珩将她抱到腿上:“很畅销好吗?没毕业前就有人问我要过笔记了。”
说完,他顿了一下,眼神微敛,不知道落在那儿:“要不要看看?”
“嗯?”夏知予以为他说得是笔记原件,点头:“好啊。”
谁料许京珩伸手去够沙发上的快递盒,他抓着夏知予的手去拉快递盒上的一撕得,攥住一撕,一条拉链状的纸条被他扔到一边。
夏知予看看快递盒,又看看许京珩,话题跳跃有点大,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是看这个吗?”
“你以为?”他手腕翻转,把快递盒的东西悉数倒在沙发上。她看见里面花花绿绿地掉出好几个盒子。盒子上面写着‘沸’、‘冰’、‘激’、‘潮’还有什么‘螺纹装’、‘颗粒多’。这就是他说的,买点能让她记住的东西。
夏知予倏地脸红。她不知道许京珩的思维跳跃能力竟然这么强,毫不相干的两个话题,竟然能被他串连在一起,这像话吗?
她不自在地挪开眼,安静的环境下,她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你不是说还有好多事要说吗?这才说了一件。”
“试听结束。接下来的才是付费
内容。”
所以她又中计了。
窗外艳阳高悬,说是要降温,可夏知予觉得这太阳丝毫没有敛起以往嚣张的气焰,就算隔着两层窗帘,她都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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