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打开,一个铁笼被抬出去。
寂静方被打破。
“秋姐姐,”李相夷望着石门一点点合上,“他们还会回来吗?”
“只有笼子会回来。”秋黎习以为常道。
也就是说,出去的小孩,要么送别的地方了,要么死了。
桎梏的笼子都没用了,可能更靠近死。
“每次都是四个?”笛飞声淡淡问。
秋黎“嗯”了声,“一次出去四个。”
“有时候好几天一次,有时候一天几次。”
她顿了顿,“有的人来了很久都没出这里,有的人刚来就出去了。”
“总之,说不准。”
她在石室里,能胆战心惊地待一个月,已经算幸运的了。
“也就是说,”李相夷耷了耷眉,“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从这里消失。”
“有一个时间可以确定,”秋黎盯着墙壁上,几乎不会因风摇动的油灯,“晚上。”
“你怎么知道是晚上?”角丽谯活动了下身子,反问,“这里可分不清白天黑夜。”
“我是傍晚被拐来的,到这里肯定天黑了,当天给了餐饭,就有人被送出去。”秋黎平静地看她一眼,似乎并不介怀之前被蔑视的事情。
“第二天有人送了三顿饭,第三顿饭后不久,就有人出去了。”
“之后的每一次,都是第三顿饭后。”
新来的李相夷三人,不约而同地瞄向笼边的饭食。
四只碗,每只盛着白粥,粥上搭个浸着的包子。
一只碗已空,秋黎吃掉了。
他们仨没吃,怕下了不得了的东西。
秋黎劝慰一句,“我吃了一个月了,什么异常也没有。”
“你们还是吃点吧,饿死了就更没机会逃走了。”
她面上一苦,“虽然现在看来,也没什么逃走的机会。”
“不过更重要的是,”她脑中浮出些画面,不免一颤,“等收碗的人来了,你们还没吃的话,会被强灌。”
“还会被拖出去,喂一顿鞭子。”
“那里就有一个。”她视线一转。
三人循着她目光瞧去,对面牢房角落的笼子里,一个小男孩衣衫被抽得褴褛,皮肉绽开了。
三人没有找罪受的倾向,那样只会给自己平添负累。
尤其是笛飞声,他原本的伤已经够重了。
刚来的路上颠来簸去,有的伤口又裂开了,漫得浅色衣裳一片殷红。
他们手伸出栅栏,把食物端进去。
味道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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