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人曾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提起她吗?
江秋渔知道她在期待什么,只是很可惜,她不得不亲手打破苗以苏的美梦。
“方才你看见我时,眼神哀伤又怀念,我应该从来不曾见过你吧?”
“你方才叫的,是不是我娘的名字?”
苗以苏眼底的光芒骤然熄灭了,好似即将走到穷途末路的赌徒被人戳破了最后的幻想一般,方才还闪烁着光芒的眼眸一片死寂,彻底归于平静。
是她痴心妄想,那个人怎么会在阿渔面前提起她?
她们的那些往事早已随着时光的消逝而飘散,唯有她一个人还沉浸在旧日的美梦中,久久不愿苏醒。
苗以苏的眼眶倏地红了一圈,江秋渔内心毫无波动,毕竟她只是个局外人,且就算是原魔尊在这儿,怕是也不会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涟漪。
原魔尊格外厌恶狐族,如何能对苗以苏心软?
苗以苏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她眨了眨眼,强忍下眸中的泪意,“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吗?”
正是这句话让江秋渔更加肯定,苗以苏对她绝不似普通狐族对魔尊那般厌恶排斥,她这句话中并不含任何的试探,反而充满了关切之意。
江秋渔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江折露眼珠一转,阿渔受伤了?
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身上有伤?
她正从锦被中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江秋渔,便看见这人动了动,好似想靠近她。
江秋渔从美人榻上站起身来,江折露立马缩进了被窝里,徒留头顶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暴露在空气中。
她是一只褐色的狐狸,耳朵的颜色比身上其他部位的颜色略深一些,有不少黑色的毛毛,周围那一圈又是橙红色的,色彩格外显眼。
江秋渔没想到自己把她吓成了这样,她只是想给自己倒杯茶而已。
兴许这就是刻在狐族骨子里的血脉压制,毕竟江折露只是一只三尾狐,江秋渔却是狐族中最为尊贵稀有的九尾狐。
她们在血脉和修为上都隔着好几个境界。
难怪江折露这么怕她。
江秋渔心中不免有些想笑,就江折露这个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胆子,还敢当着她的面勾搭女主,只能说一句不知者无畏了。
江秋渔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苗长老不妨先回答我,你跟我娘是什么关系?”
苗以苏咬了咬唇,脑海中浮现出那人清丽绝美的面容,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江秋渔便又将目光放在洛娴身上。
“这是你女儿吗?”
她方才分明听见洛娴叫苗以苏娘亲,却仍旧问出了这句话,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洛娴呆了呆,颇有一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无措感,“娘?”
她看向苗以苏,自从看见这位阿渔姑娘之后,娘亲的反应就怪怪的,她们虽然没说几句话,可每一句话中似乎都有着旁人不知晓的深意,难不成这位阿渔姑娘的娘亲……是娘亲的旧相好??
洛娴那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总算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阿渔很眼熟了!
因为她曾经在娘亲的房间里看见过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同阿渔的眉眼起码有五分相似!
难不成那个人就是阿渔的娘亲?
洛娴神色恍然,看着苗以苏微红的眼,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没人回答江秋渔,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品了口茶,细长的手指捏着茶杯,抬眼看向江折露。
那一瞬间,江折露心中警铃大作,两只耳朵倏地竖了起来,背后三根尾巴夹得紧紧的,慌忙想要逃走。
她发誓,她真的在阿渔的眼中看见了杀意!
只是不等她逃跑,一股浓烈的魔气便直直地袭向她,将江折露卷成一块夹心狐狸糕,拽向了江秋渔所在的方向。
江折露呜呜两声,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一双眼睛,眼里含着两汪可怜兮兮的眼泪,神色惊恐地看着江秋渔。
是魔气!
阿渔已经入魔了?!
江折露在心里哀嚎了几声,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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