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U$"l)“确实还有一块看似一模一样的。”
谁都没有料到姜倚宁会突然开口,而且还不否定江氏表兄妹的说辞。江氏的眼皮子跳得厉害,蔡垵也心里不踏实。“阿淄络高官赠予的玉璧只有一块,民女不知江氏是如何将其从民女娘亲的院子里偷出来,但是有一点民女是能够确定的。”
姜倚宁指着那块玉璧道,“这是仿品!真正的玉璧是以昂贵的阿淄络玉雕刻的,洁白如雪,滑腻如脂,又因其稀少而被奉为国玉。”
“你说是阿淄络玉,就是阿淄络玉吗?只有白家和你们母女见过此物,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蔡垵再次捅了下江氏,“表妹,你来说说这究竟是不是真品。”
当初白氏出嫁的时候,江氏还真接触过这块玉璧,她特别喜欢它,没少怂恿白二舅去劝说白氏送给她,但白二舅死活不肯,把她气得几日都不让他进门。“我这些年接触过的玉器成百上千,能以人格保证,公堂上这块玉璧就是真品!”
江氏一反刚才的胆怯,满脸笃定。江氏的笃定让这桩案子再次有了翻转的趋势,但看她和姜倚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都没有丝毫心虚,上至京兆尹,下至旁观的百姓,却越来越看不懂了。京兆尹眉头紧锁:“你们二位的言词截然相反,想要取信于我们,就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这一句话落下,江氏的心里慌了,双手紧张地攥着衣摆,眼帘垂下,却如同蝶翼一般颤抖得厉害。“娘!”
“娘!”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江氏的两个儿子虽然难以置信,但仍想要挽回自己的母亲,她已经从声音里听出了他们的悲痛,反倒加剧了她要弄死白家的决心。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她如果敢反悔,白家不会如往常一般待她不说,更可怕的是她会被降罪。已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了,容不得她心软!“是姜府的三小姐姜雪茶交给我的!”
江氏激动起来,“她派人送给我的,总不会弄错了吧!她说她看不下白家的作为,所以才把这块玉璧给我。她是姜家的人,她能证明玉璧的真假!”
反反复复的话语,说着相似的意思,足见江氏是在慌乱中匆忙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只能通过不断的强调来增强话中的可信度。当初姜雪茶母女俩因何而被游街,京城里人尽皆知,所以江氏的话确有几分可信度,京兆尹当即拍案,命人去传唤她。这一路走来,姜雪茶已经从衙差口中打听到了始末,心里直呼江氏愚蠢。如果证明不了自己所言非虚,那就让案子停在原地,反正姜倚宁找不出第二块玉璧来,就无法理直气壮地揭露江氏和蔡垵栽赃嫁祸的罪行,最终他们会因疑罪从无而不被抓起来。现在攀扯到她的身上,呵,真当她会蠢到为了别人的事去坏自己的名声?“二姐姐,妹妹听说了此事,你可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姜雪茶刚步入公堂之上,连忙泪眼朦胧地走向姜倚宁,执起她的双手,略急切道,“之前许多事都存在着误会,妹妹我不善言辞,未能与你好好解释。但这一回,事关你外祖一家的清白,我无论如何都要来说句公道话。”
游街示众之后,姜雪茶的名声坏到了极致,不过见过她的人毕竟是少数,多数人都是从旁人嘴里听说她的事迹,现如今看到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再听她甚是中听的话语,就对她稍微改变了看法,加之她提到了“误会”两字,更让旁观者不自觉地脑补起之前的事另有隐情来。姜倚宁看出姜雪茶在借这个万众瞩目的机会洗清自己,但是一则她不在乎旁人的议论,且日久见人心,好与坏终究会有明辨是非之人能看出来。二则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救出白家众人才至关紧要。有游街示众在前,姜雪茶绝不敢再闹出一个陷害嫡姐,致使嫡母娘家满门落难的罪名来,否则她的名声尽毁,也彻底绝了嫁给五皇子的路。“误不误会的,得你先告诉大家伙,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江氏说那玉璧是你给她的?”
姜倚宁亦眼中含痛,似因为被自己的妹妹背叛而伤心。自己绿茶很爽,但看别人绿茶就很不得劲了,姜雪茶僵硬的嘴角挺费力才能再次扬起,她转身看向案上的玉璧,请求走近了观察,良久,她才回到原位:“大人,民女要说的只有两点,其一,民女与姐姐是有些误会,但却绝不可能会陷害彼此,更不可能去害白家满门。江氏的行为,民女不耻!”
“姜雪茶!当初若不是你派人将这玉璧送过来,我怎可能会想起这个近二十年前就送出去的东西?”
江氏难以置信。“您一个长辈都记不起来,我这一个才十几岁的小辈,又如何能知道?你若想胡乱攀扯,也该挑一个熟知此物的人才是。”
姜雪茶冷哼一声,而后转身看向京兆尹,“这便是民女要说的第二点,这玉璧,别说民女了,在场诸位当中多数比民女年纪大,你们可对此物有印象?”
“若非姜二小姐提及往事,老朽还真不能回忆起来。”
围观百姓之中有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儿,以他的年岁说起这话来,很让人信服。姜雪茶的目光从一众摇头的脸上掠过:“既然如此,又为何笃定民女会对一块在民女出生之前就尘封了的玉璧有所了解?民女不知它的存在,又如何能借此赠予江氏以便嫁祸嫡姐和白家?”
若说真眼说瞎话,谁最厉害,那一定非姜雪茶莫属。不少人被她那般不闪躲的姿态和略“有理”的话能糊弄到,心中的天平顿时向一边倾斜。蔡垵一看这情况不对,连忙道:“错了错了,你这话错了!别人想不起来正常,但这玉璧质量这么好,谁知道你爹会不会时时拿出来赏玩?你家的东西,你说你一无所知,未必可信吧!”
“对啊,我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玉璧的色泽是何等温润,如此世间少有的稀罕物,谁能忍得住不去把玩它?”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般感慨,但却能引起无数人的赞同。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姜雪茶恨不得将他们都给打出去,一群没用的墙头草,谁开口就附和谁,脖子上那个圆咕噜的是拿来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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