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正式的纯黑色西服,在浮着雪的寒冷天气下,修长身形依然笔挺,一丝不苟到仿佛没有多余线条,眉目间凝着点严肃。
排在后方的媒体们拿到抬棺的名单,又高举摄像机咔嚓接连拍了好些现场照片。
在私下,都接头交耳的小声地八卦着。
“捧颜老遗照的是迟林墨啊……之前在圈内就听说他是颜老最宠爱的小嫡孙,只不过随母姓,不爱在公开颜家的场合上露相。”
“这次丧礼来的各界大佬也太多了,你看跟颜家掌权人说话的那几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专门来扶灵……对了,谢家的长子也在抬棺名单里呢。”
“抬棺有十八人,都是颜老的子孙和门徒,不过谢家长子没有拜在门下吧?”
“拜在颜老门下做关门弟子的,是谢阑深的女儿,我听说这位谢小姐避世多年,颜老最后一程她没来送吗?”
毕竟来参加丧礼的人实在多,想找人就等于是大海捞针。
新闻媒体记者顶多口头上问问,又继续盯着送丧的队伍八卦:“抬棺最前面那位,是泗城豪门新贵傅容与吧,他怎么也有资格被颜家选中抬棺?”
谢家和颜家交往密切,又有女儿作为关门弟子。
被选中,在外界眼里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傅容与被安排站在最前端,就有人惊讶道:“连颜家三房的长子都被排到最后去呢,傅容与怎么在前面,排位仅次于迟林墨啊。”
“前段时间迟林墨公开在微博喊他哥,难道是颜家认他做干儿子了?”
众媒体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个颜家人路过,顺势回了句:“没认干儿子,傅容与是谢家那边的人。”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读起来意味却很深。
毕竟谢家有两个儿子,不至于选个外姓的人来充当门面,何况,谢忱岸也在送丧的名单里,那就意味着傅容与多半——
是以未来女婿的身份。
莫名的集体沉默下来,过许久才有道声音响起:“这避世的谢小姐肯定在场。”
……
谢音楼是在场,在丧葬仪式结束后,就被母亲带到了楼上偏厅里。
怕触景伤情,没让她继续待在院子里看那棵柿子树,外面的雪声越发的大了,室内暖气开的足,黑色的窗帘被严严实实拉拢了起来。
这样外头报道新闻的记者,就窥探不进来。
姜奈泡了杯热茶给她暖手,轻声低语:“要是累了,妈妈先带你回家。”
谢音楼坐在沙发轻摇头,抬手抱住母亲,将脸往她腰贴。
姜奈纤长的手指抚着她秀发,过了片刻,有敲门声袭来,是迟林墨的母亲迟珠上来找她有事,便先让女儿在这坐着,同时吩咐外面管家:
“别让新闻记者混上楼打扰到这里。”
随着她离开的身影,偏厅恢复了一片清静,谢音楼低垂睫毛,视线落在茶杯的水里,而外面,传来了极为细碎的脚步声。
云清梨轻柔的声音自称是周太太后,才被管家放进来。
她今天也是来参加丧礼的,一直没看到谢音楼,这会儿才有说话的机会。
“方才碰到你母亲了,说你在楼上。”
云清梨来陪她说会话,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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