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话是这么说的。”士兵明显带着怀疑,“我们的埋伏一定会被他们发现吗?”
“就算会又如何?只要把这些人全部诛杀,我看也不会泄露半点消息。”他轻浮的语气让原本就愤怒的阿耶夫情绪更加火燥。
“你听着,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我们要等待楚军来到后再作出选择,于此之前所有军队只要能够稳固阵型就足够了。”
“多可笑,!”
原本跪在地上的士兵,此刻竟站起身来,满眼嘲弄的望着他们,“二位大人好歹你们在大月氏也是称雄一方的角色。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东西下破了你们的胆?”
他的话深深刺激的二人,奥古斯汀更是抿了抿嘴唇,那双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指甲已经嵌入掌心,他要克制自己的情绪,绝对不可以把眼前的混蛋杀掉。
“你虽然是北元人,但眼下萧华将军已将所有指挥权全部赋予我俩,最好你还是听从我们的调遣。”奥古斯汀的嗓音有些沙哑。
那双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那一刻他的盛怒仿佛是不可熄灭的火焰一样,要么灼烧尽眼前的人,要么自己苦苦承受,他选择了后者。
为了大月氏和北元之间的联盟不会遭到破坏,他只能这么做。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更不必把萧将军提出来压人,我听你们的话不就是装孙子吗?谁不会?我现在还真是有点想不通了,当初我家将军为何要过来帮助你们?楚君陛下也真是的,大月氏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庇护。”
士兵说着再不管二人转身走出了营帐,看着他的背影。阿耶夫的眼睛里突然升腾起一阵水雾。曾几何时,他们两个也是意气风发,哪怕就是在两年前,他们仍然可以在战场上左右纵横,但是现在呢?
要不然说人真的不能站错队,这一次咱们他错就错在选了一个没用的主子,大月氏幸好没有交到他手中。
阿耶夫这一刻越来越庆幸,他之前杀死了力伯。
“不说那些人像你我二人不也被他所累吗?还是好好喝酒吧,就等着楚国军队来到之后,也好意气风发的报报仇,把咱们心里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出去,随后你我就去找楚君,领死谢罪吧。”
阿耶夫的情绪虽不至于和奥古斯汀一样低沉,但他也实在打不起什么精神,大月氏折腾的今天,早已经失去了往昔的荣耀,并且国力疲乏,民众衰败,他很清楚,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君王将这些苦难中的百姓破败的国家带出这个圈子的话,那么大月氏就会成为历史的遗迹。
“咱俩选择不做历史的罪人,但是却背叛了大月氏的王族。”
“兄弟,如果有一天我们死了,我看还是互相埋葬在一起比较好,都是罪人嘛,咱们坐在一起仍然可以喝酒。”
眼看啊耶夫的情绪不太对,阿古斯汀打住了他。
他本人虽然情绪很低,但他现在觉得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日后的战争中,刚刚接到的来信非常清楚,楚国的军队只需要十五天就会进入波斯湾,从那一刻开始,就是反攻的序曲,是一场杀戮的乐章。
“你说的对,咱们两个今晚一醉方休,对于那些波斯骑兵就当不知道好了。”阿耶说自嘲一样的笑了笑,随后捡起地上那破碎的碗,好好包裹在一张羊皮卷中:“以后等死的时候就用它来盛放我的尸骸吧。”
十五天稍纵即逝,对于这个时限楚赢也是知道的,但是眼下更令他兴奋的还是劫司韩枭已经彻查出而今朝廷官员之中,那些隐藏的蛀虫。
这一次他们清查的对象,并非什么贪腐,更不是草菅人命,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这些事只能算作是和风细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样都能放过,怎么样也不会影响到国家的根本,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那些善权造势的混蛋。
而今楚国朝廷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股诡异的风气,凡是做官的,好像不出几本书,不说几句能叫手下人记住的话,就等于白在官场混一场似的,原本楚赢对此也并不厌恶。
可是随着一个案件的发生,改变了他的看法。
经韩枭的调查,两年以前在皇都内部曾有一个妓女坠楼的案子,原本按照正常章程调查宣判,凶手应该被认定为是与妓女当夜私会的客人,然而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主掌刑部官员的一句话,硬生生将这个罪名扣在了妓院老板的身上。
虽然妓院老板也不值得同情。
但是只因一句话就造出势头,有手下人肆意执掌国法行使杀戮之拳终究不是办法,况且楚英也看过当时的调查案件,完全就是狗屁。
所有证据根本无法串联在一起,一切的依据只是当时的官员所说的一句话。
所见未必就是真的,夫以刑侦者,当细心焦查,纵寻蛛丝取人之不可取之结果,用人之不可用之手法必匡证明意。
这句话说的其实有理,只不过若是被下方官员滥用,最终受害的除了百姓还有官家的威严。
同时真正引起楚赢注意的,还有另外一点,本案之中所涉官员竟然全部没有这一个提出任何意义,这也就是说涉案官员早已串联在一起。接档不重要,而结党害命就是另外一回事儿。
“陛下您看看,这就是陈最近侦查的结果,光是皇都之内,存在结党害命嫌疑的就有一百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那些处于基层的小混蛋。”
韩枭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些人,说他们是人还猪狗不如。可若真的这样讲了,不也是在说朝廷用人不明吗?
然而楚赢却告诉他一切都可以直来直去,错就是错,朝廷有勇气也有决心,可以修改之前所有遗留的问题。
他要争取在对波斯的作战结束前,把所有问题通通解决,尤其是涉及到结党害命式的官员,以及因此而遭殃的百姓,或是其他朝廷人员,通通都要给予一个答复。
“陛下下您的话臣记住了,但臣未必敢这么做。”
韩枭含笑挠了挠头,“臣曾在您面前说过要做您的鹰犬爪牙,也要做您杀人的刀剑,但是一次性拿掉一百多个官员,尤其还是那些时常与百姓见面的人,是不是太冒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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