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的生命赌在上面?”
杰西颤抖着,接着点了点头。余晖讲的那个善良、务实的女王的故事,和他们所看到的其他故事一样过时。
“琐屑(chip),过来下。”
那雄性幻形灵照办了,急匆匆地走过去,又鞠了一躬。他站在离杰西只有几英尺的地方。“瑞利?”
哈!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杰西感到一阵兴奋。但其他个体都不能以这个名字来称呼的时候,为什么他能够被允许这么称呼她?
女王皱了皱眉。“站在那里,琐屑。我只需要你一会儿。”
“完全可以。”他笔直地站着,没有再问什么问题,也没有特别盯着什么。
“你可以在你朋友身上看见一个完好无损的灵魂,”女王说,并向艾萨克甩了甩尾巴。“这就是我们看起来的样子。”再一次,魔法似乎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在她身上的甲壳下面燃烧着,杰西无法想象这场景。所有的力量都像以前一样投射出一个阴影,照亮了那个雄性小马和他身后的空间。与艾萨克不同的是,在他发光的形体中有许多黑暗的空洞。这些洞似乎和他身体上真实的洞不符,但看起来很相似。“谢谢你,琐屑。你可以走了。”
他又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来,匆匆回到一小群正在观看的雄性之中。
“小马,你确定要我这样看我女儿吗?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实话。我建议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杰西抬头看着女王,想起了她做的一个梦。在她的梦中有一个年轻的骑士,带着一本书,书中有一把剑,可以让噩梦消失。骑士从来没有向强权弯腰过,她为什么要鞠躬?“是的。”杰西点点头。“我告诉了你真相。她这样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没有退路,只能依靠你来唤醒她。”
“那就让我瞧瞧吧。”女王的眼睛是黑暗的,她第三次施放了她的奇异力量。光从她身上发出,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亮。埃兹背后的地变暗了,直到比空间更黑,比魔鬼心中的空虚更黑。休眠埃兹的轮廓在黑暗中闪耀,她腿上的洞也没有影子。像艾萨克一样,她完好无损。
真王泰坦尼亚向后退了一步,眼睛因震惊而睁得大大的。埃兹后面的光消失了,影子也消失了。“出去!所有小马全都出去!“安静的房间此时突然变得混乱不堪,那些小马试图隐藏他们的恐惧,争相从侧面的几个通道逃出去。那个叫琐屑的雄性从他们后面走了上来,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泰坦尼亚立即示意他停止。“不,书吏。让他们留下来。你也留下来。把其他的小马都赶出去,确保他们别来打扰我们。告诉守卫,即使是其它的四季女王也不能进入。”
她……在哭?杰西抬起头来,确实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些闪闪发光的斑点。真王周围的力场似乎不再吸引着她,燃烧的绿色魔法也消失了。当他们周围的房间空无一人时,王后似乎畏缩了。她优雅的盔甲从她周围消失了,她再也不动了。真王泰坦尼亚似乎不再去想她的头衔了,她只是低下头盯着埃兹,偶尔哽咽一声。
房间在一分钟之内就全都空了。没有了工蜂和身穿长袍的小马的拥挤,王座所在的房间十分空旷。琐屑一直守在前门,静静地坐着,没有打扰他们。杰西不敢说话,艾萨克也不敢说话。随着随从们的离去,真王止不住不停地流泪。
过了十分钟左右,真王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再在杰西的脑海里回响。“我从来没想过……我不认为我能活着看到……也许需要经过几千年的研究,但……肯定不是我这一代。”她摇摇头,用一只蹄子背揩去眼泪。“我断绝了这可怜的工蜂的联系,想知道她的姐妹们是否能觉醒。告诉我,陌生人,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怎么会……完好无损?”
“杰西。我叫杰西。埃兹总是这么叫我。”
“瑞利。但对我的属下来说,他们不能叫我这个名字。只有维护形象才能生存。”
杰西站了起来,尽管她不像以前那样小心。“余晖烁烁说你女儿和我去了……‘上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她说——”
“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瑞利走到了台子边上。“你不是天角啊……你们都不是啊。”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帮助她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肯定会帮助她的。她的症状很奇怪,但有一种治疗方法,而且我们有十足的信心它会奏效。”她抬起头来。“琐屑,检查滑槽。包裹随时都会到达。”
他没有在大厅里喊叫,只是用嗡嗡作响的翅膀飞到空中,朝天花板飞去。杰西没有看着他,瑞利也没有看着她。即使现在柔弱了下来,她仍旧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女王,杰西几乎无法理解。
“亚历克斯,呃——档案。档案做的。”
“那她现在是天角兽了?她的死肯定是协会弄错了。我想神化很容易被混淆成——”
“不。”杰西没有让她说完。“她确实死了。我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得问余晖才能得到这样的细节。她本来也可以过去的,但她先救了我们。”她向四周挥蹄,从埃兹到艾萨克,再指向自己。“我想我们可能……继承了……一些等待着她的力量。它改变了我们每个人。”
瑞利坐了下来,她的一些精力似乎消失了。“这听起来不像是能重复的样子。”
“可能不行。”杰西认为自己是诚实的,她也只能诚实下去,因为她有令人不安的消息。
“为什么这个这么重要?“艾萨克的声音和先前一样有礼貌。“所有这些和埃兹一起的事都超过了我的想象。我知道没有爱意她不可能活这么久,但是……”
真王的回答比杰西快得多。“埃兹不再需要爱意了。”她站起来,然后跳到地上,走到沉睡的工蜂前。杰西再次保护性地在她妻子身边移动,艾萨克让开了。“幻形灵以情感为食,因为我们天生就这样。就像是难民,这是不公平的。但是,埃兹……她活了这么久,因为她看不见的缺陷已经痊愈了。我们对像她这样的情况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琐屑坐在她旁边,把一个金盒子悬浮在他面前。他不再鞠躬了,只是默默地向瑞利敬重地献上容器。她拿着它,旋开了锁,在她面前的空中打开它。“如果有什么能使她醒来,我觉得是这个。”
“假如她还可以喝下它的话。”琐屑第一次说话,因为房间变得非常空旷,他的声音很低。“如果她不再需要魅力,可能她不会——”
“我知道。”瑞利从容器里拿出一个几乎装满了像霓虹灯般闪着光的绿色液体的玻璃瓶。它的颜色和她在城市周围看到的坚硬的绿色粘液很相似,不过要亮得多。它用自己的光发光,仿佛是一部老电影里中危险的艺术品。“这是蜂王浆,”她解释说,拧下精致的金瓶盖。“这剂量足以创造另一个女王。”
琐屑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回门口。“来吧,把它全部喝了。不管怎样,我还是宁愿它能被回收利用。”
“什么?“杰西看着他们,皱着眉头。她以为她已经开始理解这些幻形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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