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启铸之门关后,叶槭流本来觉得这个计划意义不大,也打算借着开学结束在裁决局的兼职,避免真的变成裁决局的名片,现在看来下定论还早,他未必不会再扮演自己。
只是如果这个计划顺利执行下去,叶槭流几乎能看见裁决局明日之星的未来向他招手了。
除此之外,叶槭流还有一个设想。
之前浏览教派总部时,他就发现自己可以把信徒的卡牌投入进去,让信徒进入教派总部,这样一想,加西亚或许可以待在教派总部里。
现在叶槭流只能选择这一重历史的教派总部,等他能够选择其他历史的地点,只要注意避开将军所裁定的历史,就能够将信徒随意投向多重历史,代替他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成为他在多重历史的手。
叶槭流还注意到,有些地点右下角会有“隐秘”的标记,意味着这处地点难以被发现。
难以被发现……按照我之前的推测,在多重历史中选择各个地点作为教派总部是为了躲避神灵,这是不是能说明“隐秘”的特性对于神灵也有效?这样的话,或许现在就可以把加西亚投进去了……等一下,既然加西亚可以,那其他信徒也可以啊,我完全可以把所有信徒全部投入教派总部,聚集起来开个会,让他们自由交换情报!
这个想法让叶槭流心动了起来。如果这个设想能够实现,就算之后他的信徒分散在多重历史里,他也能够随时把他们召集起来——他们的密教会跨越多重历史,成为隐藏在历史帷幕后的阴影。
嗯,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这个了,找个机会在教派总部召集一下信徒,然后把加西亚投进去,之后就专心筹划晋升,提升实力,同时多收集关于多重历史的资料,起码要搞清楚将军所裁定的历史是哪一重。嗯,之前我似乎发现了一个信仰“晨星”的家族,不出意外“晨星”应该是第五重历史之前陨落的神灵,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推测出将军裁定的历史……伴随着思考,叶槭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叶槭流来伦敦的目的就是找加西亚,交换学习只是来伦敦的幌子,在探寻奥秘的道路上,他已经过了需要在学校学习的阶段。
现在目的已经达成,叶槭流其实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伦敦了,毕竟怎么看接下来伦敦都是风雨欲来,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被卷进这种涉及多位神灵的阴谋,不但自身难保,还会殃及到他的信徒们。
关于卡特·拉斯维加斯的事我已经全部告诉马德兰老爹了,怒银之刃也被我打残了一半,利用“扮演白王冠”的计划说不定可以彻底打残,接下来只要找机会把苍白之火想要联络月神的消息透给裁决局,剩下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叶槭流考虑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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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知道卡特的计划里还有很多谜团,但叶槭流没有一定要搞清楚的好奇心,也知道他还不足以插手接下来的事情。
他打算计划一下如何获取5阶杯密传和3阶杯影响,处理一些没处理完的事,在离开伦敦之前看看能不能执行“扮演白王冠”计划,之后找个地方潜心研究密传,获取影响,尽快晋升。
正好“乌有之地”的结局就是主角最终离开了伦敦,不过我应该等不到这出剧目的结局了,哎,其实我还是很希望能看到这出剧目上演的……叶槭流轻轻感叹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加西亚,问道:
“对于怒银之刃和苍白之火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不太多。”加西亚刚从桌游上遗憾地收回视线,闻言摇了摇头,“我来到伦敦时,他们已经活动了一段时间,西温·艾瓦并不信任我,她只需要我所具有的征服之力,之后她遭到怀特袭击,回来之后让我领导刺客,但一应行动依旧由她来安排和决定,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和我推测的一样……叶槭流微不可查地点头,又问道:
“昨天晚上的那次行动,怒银之刃的目标是谁?”
加西亚回忆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说道:
“圣保罗教堂的建筑修缮设计师,在这一领域很有名,他还负责了伦敦的其他教堂的修缮工程——明面上是这样,实际上他是个心道路的天命之人,负责设计了三教会教堂的保护领域。”
目前伦敦的教堂都属于三教会,而心具有存续和保护的特性,这种保护一向被认为坚不可摧,历史上曾经有君主向月神献上他的妻子和子嗣,祈求他的帝国能够永远延续下去,而月神的确应允了他——这个将亡的国度直到二十年后才灭亡,灭亡它的是在那位君主献祭之前被母亲拼死送走的孩子。
一个建筑修缮设计师……叶槭流先是茫然不解,接着微微皱眉。
他想到了一些事,只是现在没办法验证,只能暂时略过这点,转向了下一个问题:
“你对卡特·拉斯维加斯知道多少?”
……
卡洛躺在床上,呼吸放得很慢,胸腔微弱地起伏着,几乎看不出这具身体在呼吸。
他的眼睛没有闭上,而是直直望着发霉的天花板,霉斑沿着漏雨的痕迹在墙壁蔓延,卡洛的目光也沿着霉斑的轨迹游走,在他的想象里,翻越路途上的一个又一个障碍。
开裂的墙皮是巨虫盘踞的裂谷,一小簇鼓包是矮人居住的山丘,那片霉斑像是飞蛾翅膀上的花纹,卡洛把它们想象成妖精栖息的森林,他穿着皮甲,戴着头盔,进入妖精的森林,这里没有寒冷,也没有炎热,蘑菇的伞盖下缀满了星星,微风吹过时会洒下闪亮的星尘,树梢上的雪花不会融化,甜得像是姜饼人身上的糖霜。
他曾经舔过一口那种糖霜,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舌头上似乎还残留着甜味。
窗外仍然笼罩在黑暗之中,这条巷子里只有一盏路灯,照亮了巷口的路,越往巷子深处,四周就越显得昏暗。最危险的是天光蒙蒙亮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巷子里的居民习惯不点灯,看不清路面的话,很容易摔得鼻青脸肿,雾气浓重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摔进泰晤士河里。
巷口的路灯就在卡洛家的窗户下面,很久没人来为路灯的玻璃罩除灰,昏黄的光显得朦胧而模糊,卡洛盯着那一团微弱的光,瞳孔映着灯罩外飞舞的细小黑影,或许是盯了太久,那些飞蛾在他眼中出现了重影,越来越多,盲目地扑向虚假的光明。
轻轻的敲击声从小巷那头传来,越来越近,卡洛的呼吸也越来越轻,当敲击声来到楼下时,他彻底屏住了呼吸。
“砰砰!”
窗户玻璃在敲击声中震动,灰尘簌簌跌落,几秒后,不远处再次响起了敲击声,敲窗的人已经远去了。
卡洛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翻身从床上下来,扶着墙走到门外,停顿几秒,走出家门。
天光蒙蒙亮时,卡洛来到了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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