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指的正是食物中有毒之事。这时候宝珠已经查到顾柔饮食有毒,附耳到国师身边,汇报了此事。
&esp;&esp;“查清楚。”国师低声下令。宝珠匆匆去了。
&esp;&esp;他的目光回到顾柔身上。
&esp;&esp;只见她几天下来饿瘦了一圈,雪白的额前飘着微乱的黑发,更加病态怏怏了。如此娇弱的一个美人,真令人难以想象身怀绝技。
&esp;&esp;国师没有解释下毒之事,清冷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他偏过头,看着顾柔:“你是不是想说,本座没有证据,即使本座身为国师,也无权扣押你?”
&esp;&esp;顾柔正是这样打算的:“民女听闻,我大晋的国师勤礼贵德,通雅温惠,乃是一位高风亮节的名士。”
&esp;&esp;国师一笑,赞同地点了点头:“你是不是还想再夸本座几句,说本座是一代宗师,儒道双流的名宿,如果你没有罪,本座仅仅凭着个人好恶枉杀你,就是自毁长城,身败名裂之举?”
&esp;&esp;顾柔微怔看着国师。……她确实很想这么说,但是用词没他这么华丽得体罢了。
&esp;&esp;国师露出个“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的眼神。
&esp;&esp;“你有没有想过,本座为何要扣押你;如果仅仅因为是你隐藏武功,本座大可不必如此,直接将你收押廷尉司审讯即可。”
&esp;&esp;顾柔迷惑了,她持续打量着国师。
&esp;&esp;她知道这位国师少年成名,大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在街头巷尾的传闻里,他和他的父亲,前任尚书令慕容修一样皆是铁面无情的阴谋家。大晋仗着军力财力不断向边缘诸侯国势力发动战争,其中始作俑者之一就是其国师在策动战略。在各国兵部的情报资料中,对于这位国师形容并不确切,也是跟坊间小道消息一样众说纷纭,但从来没有什么资料证实过,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国士。
&esp;&esp;不得不承认这个国师,作为男人,气质出众令人过目难忘。说温润吧,又冷酷了些;说霸道吧,又清雅了点。在两者之间游离,倒是显得很神秘。
&esp;&esp;他明明是在微笑着的,但是神色却酷厉至极。一双温柔的瞳仁蕴含清冷之光,仿佛顾柔在她眼里不过皮毛骨肉,红橙黄绿的一堆纸,不值得半点注意。
&esp;&esp;顾柔暗自打量,虽然国师看起来很年轻,但她觉得对方这种举重若轻的威势,确实老辣远胜自己百倍。
&esp;&esp;034
&esp;&esp;她不由得暗地里把之前从江湖上听来关于这位国师的传闻,在头脑里过了一遍:
&esp;&esp;承熙五年,大晋国出兵冀州,同年秋,冀州刺史王琢战败,献城而降。从此大晋出兵西凉不必再绕山路,直接取道冀州。
&esp;&esp;承熙六年冬,西凉借云南动荡之机犯青州境,国师出兵西凉,掠六城三郡,大胜而还。
&esp;&esp;承熙七年开春,中原大旱,晋国调理内政,同时阴发战船袭击沿海水盗,掠得一年仓廪谷物,平安度过饥荒的区域。
&esp;&esp;承熙七年冬,大晋兼并冀州,中原得以一统,冀州划入大晋版图,边缘诸侯势力纷纷惶恐,结为同盟共同对抗大晋。
&esp;&esp;……这一切,不可不说没有这位国师在其中一手擘划。
&esp;&esp;虽然在他手里被俘后扛不住酷刑变节的武将谋臣不可胜数,但顾柔抱定了决心,绝不可能就这样连累弟弟。她冷着一张脸,并无半点向他交代的意思。
&esp;&esp;“嗷,嗷嗷!”
&esp;&esp;狼狗等得焦躁,目露凶光地朝顾柔吠叫,石锡加大力量拉住铁链,国师轻打了个响指,旺财才不甘心地安静了些,前爪在地上刨出一道道锋利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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