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听完,不假思索地翻身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地朝着紫禁城疾驰而去。那马蹄声急促而响亮,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西慈宁宫时,一眼就望见李太后正神色决然地站在宫殿那高高的屋顶之上。王信的心脏猛地一揪,他急忙快步上前,恰好看到李奇正满脸焦虑地站在一旁。王信赶紧凑上前去,急切地询问道:“李大人,太后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奇的脸色惨白,他慌乱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就这么爬上屋顶了。”此时,皇帝也看到王信赶到了,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对着王信大声喊道:“吴王,快,快想办法把太后从屋顶上弄下来。”
王信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几个大步跨到了距离屋顶较近的位置,抬起头,对着李太后大声地劝说道:“太后啊,您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啊。陛下还没有好好地尽孝呢,您怎么能这样轻易离去呢?”
然而,李太后站在屋顶之上,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她将宝剑直直地指向王信,声嘶力竭地说道:“吴王,让陛下以后好好地孝顺董太后吧。董太后她三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她比我更需要这份孝心。”
王信见状,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急忙又说道:“那太后,咱们就不为李大人考虑考虑吗?李大人在这世上可就您这么一个妹妹啊,您要是就这样走了,李大人得多难受啊。”可是,李太后看起来心意已决,她缓缓地跪在了屋檐之上,泪流满面地对着李奇说道:“哥哥,妹妹对不起你了。”
接着,她又仰头对着天空大声喊道:“太子崇,是我害死了你们,都是我害死了你们。”话语落下,她猛地挥起手中的宝剑,自刎在屋顶之上。
李太后身体向前倒去的瞬间,王信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他高高地跃起,接住太后坠落的身躯。在接住太后的那一刻,王信感觉到了那身躯的沉重与冰冷。他轻轻将太后放在地上,看着太后那已经失去生机的面庞,满脸的悲怆与无奈。周围的人都发出了一声声悲痛的叹息,皇帝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皇帝那布满哀伤的面庞上一片肃穆,他缓缓地挥了挥手,用低沉而又沉重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退下。随后,他独自静静地留在了李太后那冰冷的遗体之前。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像一尊被悲伤凝固的雕塑,目光死死地盯着太后,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与痛苦之中,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那昏黄的夕阳余晖透过宫殿的门窗洒了进来,映照在皇帝那孤单而落寞的身影上。从始至终,皇帝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终于,他慢慢地挪动着脚步,离开了西慈宁宫。
当天夜里,皇帝颁布旨意,罢朝三日,以此来为李太后守孝。那旨意中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太后的哀思与追念。在这三天里,整个宫廷都被一片肃穆的气氛所笼罩,太监和宫女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沉重的悲伤。皇帝则每日都沉浸在对李太后的思念之中,在那寂静的宫殿里,他默默地回忆着与太后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而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凄凉与哀伤。
王从紫禁城缓缓归来。他翻身跃下马背,随后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仆人,让其将骏马牵走。他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进王府,一路来到堂屋之中。
在堂屋里,他先是细致地擦了擦手,仿佛想要擦去在宫中沾染的那一抹哀伤与尘埃。接着,他不紧不慢地更换了一身衣服,那动作中带着一丝对繁琐宫廷之事的解脱。换好衣服后,他缓缓地坐到主座之上,端起一碗凉茶,仰头一饮而尽。那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顿感身心舒适了许多。
董熟静静地站在一旁,她轻轻地拿下王信手中的空碗,然后吩咐下人再端上一碗凉茶。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疑惑,轻声地问道:“王爷,今日不是陪着陛下进宫去劝太后了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信微微皱着眉头,拿起一条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脸,一边擦拭一边缓缓说道:“太后驾崩了。不过,太后这一生也算是可以了。她以前效法那唐明皇的武惠妃啊,好在她没有像武惠妃那样被太子瑛的阴魂吓死,也算是有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结局。”他的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感慨,既有对太后离世的惋惜,也有对其一生的一种别样的评判。
董熟在听完王信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她转过身,神色凝重地吩咐下人说:“速速去准备缟素,陛下一定会为太后发丧的,可不要等到时候我们手忙脚乱的。”她的声音沉稳而又带着一种对宫廷礼制的熟知。
然而,王信却迅速地伸出手拦住了董熟,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审慎和深思熟虑。他缓缓地说道:“不可如此行事。等到旨意下达之后再做准备,如果现在就提前准备,很容易引起陛下的怀疑。”
王信抬眼望向窗外,眼看着那夕阳的余晖渐渐离开大地,暮色将要笼罩,他转过身来,目光温柔地看着董熟,轻声说道:“爱妃,你不是一直想着出去走走吗?今日恰逢七夕佳节,外面定然是一番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景象,先一同出去转一转,先把太后崩殂这之事放到一边吧。”
董熟微微犹豫了一下,毕竟太后刚刚离世,但看着王信那期待的眼神,又想到自己今日精心的打扮,她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王府,外面果然如王信所说,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那柔和的光芒洒在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卖花的小姑娘穿梭在人群中,叫卖着娇艳欲滴的鲜花;卖糖人的小贩在一旁熟练地制作着各种造型的糖人,引得孩子们阵阵欢呼。
“这位官人,您且留步。”一位卖花的小姑娘眼尖地看到了王信,她轻盈地走上前来,俏皮地拦住了王信的去路。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含期待地说道:“我一看官人您呐,就知道您定是非凡出众之人。今日七夕佳节,给您身旁这位美丽的夫人买一束鲜花吧。”
董熟在一旁听完小姑娘的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温柔地看着小姑娘,轻声笑道:“小姑娘可真是有眼力呢,你可知,他可真不是一般人,此乃大列吴王。”
小姑娘一听,眼睛睁得更大了,满是惊讶与惶恐,连忙屈膝行礼道:“民女不知是吴王殿下与王妃,多有冒犯。”
王信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无妨,你这小姑娘倒是机灵。”说着,他便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小姑娘,“你这花,本王买了。”
小姑娘欣喜地接过铜钱,赶忙挑选了一束开得最娇艳的花,双手递给董熟,说道:“王妃,这束花最配您了,愿您和吴王殿下恩恩爱爱。”
董熟接过花,微笑着对小姑娘说道:“你的嘴真甜。”然后她转头看向王信,眼中满是柔情。
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条河边。河边有许多男女在放花灯,一盏盏花灯带着人们的美好祝愿在河面上缓缓飘动。王信和董熟也买了一盏花灯,董熟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一个愿,然后和王信一起将花灯放入河中。
王信轻声问道:“爱妃,你许了什么愿?”董熟微笑着说:“妾身希望王爷平安喜乐,我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王信听了,心中满是感动,他握住董熟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
就在这宁静的氛围中,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传来。那声音宛如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悠悠地回荡着。王信被这声音吸引,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叶婉正从桥上缓缓地往桥下走来。每走一步,手腕上的手镯便相互碰撞,发出那独特的叮当声响。
叶婉轻盈地走到桥下后,似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那灵动的眼眸微微一转,开始仔细地观察四周。当她的目光与王信的目光交汇时,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快步走到王信的面前,叩拜行礼,她的声音清脆而恭敬:“标下叶婉,见过吴王殿下。”
“快看,那就是吴王啊。”一位路过的行人停下了脚步,眼睛紧紧地盯着王信,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旁边的另一位行人则附和着说道:“是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过,他怎么长得比烟柳街上那些艳名远扬的花魁还要美呢?”
在人群之中,一个年轻的捕快也呆呆地望着王信,他凑到捕头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头儿,这吴王可真是英俊非凡啊。”那捕头听了,皱了皱眉头,抬手打掉了捕快头上歪戴着的帽子,有些嗔怪地说道:“你这小子,难道不知道王家的仁义礼智信五兄弟吗?他们是一个比一个俊美。这吴王就是王信,是五兄弟之中最俊美的那一个。”
王信眉头微微皱起,带着几分威严地挥了挥手,示意周围那些叽叽喳喳的众人退散。待人群渐渐散去后,他将目光转向叶婉,目光中带着些许好奇地问道:“叶军门,今日秦悦怎么没有和你一同出来啊?要知道这七夕佳节可是最适合上街寻觅如意郎君的好时机呢。”
叶婉听到王信的询问,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立刻回答道:“回吴王殿下,没有和她一起出来是因为秦悦她今日白天在家里相亲了,相完亲后她感觉有些疲惫,所以晚上就不打算出来了。”
王信听完叶婉的解释,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拱手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那叶军门今日可要好好在这街上寻觅一番。想必这热闹的街市之中估计有着不少的好儿郎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吧。”他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祝福与礼貌的告别之意。
“快来看呐,快来看呐!”一阵响亮的呼喊声在喧闹的人群中响起,“刘家小姐招亲啦!规则很简单,只要能拉开这三十力的列弓者,就可以上台进行比武。”
王信原本正和董熟在街头悠然地漫步着,听到这热闹的呼喊声后,心中涌起了一丝好奇。他便带着董熟一同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准备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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