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难道你是?”她嘀咕一声抱紧了手中的稻草。
“那你说你自己是谁?”
“顾流芳。”
“你的夫君是谁?”
“容遇。”
“想见他吗?”
“想。”她喃喃道,“这里蛇多,我怕,让他来赶蛇。”说着缩了缩自己单薄的身子。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暗带着无可奈何的气恼和怜惜,就这样她被抱入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那人说:
“他生气得几乎想杀人了,你不害怕?”
她摇摇头,双手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只说:“好冷……”
“跟我走?”
“嗯。”
他把她抱起来,在她耳边说:
“阿醺,我说过,后果自负!”
第八十六章 帘卷海棠红
放下了连日来的惊恐惶惑,她懵懂地睡了一觉,浑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骤寒骤热的,只知道自己在做着一个接一个的梦,梦里乱糟糟的,有蛇,还有凶猛的怪兽追着自己,一不留神那怪兽的大脚高高举起就往自己身上踩踏下来……
“痛,很痛……”她喃喃地说,额头烫得惊人,趴在容遇胸前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流云居中只有萱儿在一旁伺候,容遇眉头紧蹙,看着身前女子那被打得红肿不堪的雪臀,沉声说:
“让傅青蓠来一趟。”
傅青蓠很快来了,细细查看后说:“王爷放心,王妃只是外伤,没有伤到筋骨。敷药卧床休息数天便会好转;只是她感染了风寒,要马上服药,我现在让人去煎药,先要让王妃的热度降下来。”
傅青蓠离开后,萱儿扭好了湿毛巾,有些为难地看着容遇。这也是,躺着又不行,非要趴着不可;可是趴着,又不能在额上放毛巾。
“拿来。”他淡淡地说,拿过毛巾放在自己手上垫在她的额下,然后把容青唤了进来,说:
“告诉张府尹,让他自己自领三十大板,就说本王问他这十多年的府尹是不是白当了?!”
“少爷,”容青说,“这官银的事,应该是老韩王授意……”
“他难道不清楚韩王只有一个?!”
容青退下,只能概叹这府尹运气不好,左边一个地雷,右边一个地雷,往哪儿挪脚都是错,没被炸得粉身碎骨就算好了。
容遇低下头看看那睡得昏沉的女人,禁不住嘴角微抿,被搅得头绪纷乱的心终于如被澄清的水恢复了平静。
“主上,繁都急报。”尘暗现身,单膝跪在他面前,递上一个青色小竹筒。
容遇从竹筒里抽出一小卷纸,看完后神色深沉,对尘暗说:
“这两日陵州可有什么异常?进出王府的人有无可疑的?”
尘暗面带困惑,摇摇头望着容遇,容遇冷声说:
“他离开了漠北,秘密回到繁都,现在又失去了踪影,如无意外,他已经人在陵州了!你马上去通知赵王和楚王,我们要更改会面的时间地点。三日后在青州信城碰面,这几天,让暗卫把王府给我守个密不透风,如果出了什么事,提头来见!”
第二日。
“痛——”流芳趴在床上,萱儿在帮她涂药膏,瘀青的地方辣辣地痛,萱儿不禁说:“王妃,你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弄得这么伤?”
“不知道!”她恨恨地说,“我的人生自从多年前惹上不该惹的人后,好像就从来没有走过好运,就像是买对了号码明明中了五百万头奖结果领奖时才发现卖彩票的把号码打错了一样。”每一回,明明能躲开他走到另一条轨道上生活时,就会发生偏差,莫非自己和他真的是打了八辈子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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