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夜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学校,门口的保安把她拦住了,问她哪个班的不说,家里电话也不说,只好给校领导打电话。
最后是刘校长亲自来保安室领人,然后又给老隋打电话,让他过来领人。
回家的路上,老隋还是推着那辆二八自行车,隋夜则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在莲花区七扭八拐的街道上。
偶尔有路过的熟人打招呼,问起隋夜怎么没上学,老隋便笑着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回家休息一会。”
隋夜低头嗤笑,原来老隋也会撒谎。
回到家,徐女士也在,同时还有派出所的晏东北。
今天的晏东北跟平常有些不一样,他穿了一身笔挺的警服,这显得他那微胖的肚子不那么明显了。
徐女士的脸色不太好,见她回来也没说话,回头对晏东北说:“现在对方没有证据能证明老隋长期猥亵她,可学校那边已经停课,这件事儿的影响很大。”
晏东北点了点头,对徐女士说:“孙艺玲确实没有能够提出更具体的证据证明你丈夫侵犯了她,但是……”晏东北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隋夜。
隋夜难堪地抿了抿唇,转身逃回自己房间。
徐女士叹了口气,转头对晏东北说:“您继续说。”
晏东北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老隋说:“警方在孙艺玲衣领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
徐女士本就惨白的脸越发的难看起来,老隋哑着嗓子说:“她当时想要轻生,人都快要爬到窗边了,我是怕她真的跳楼,所以才拽了她的领子一把。”
“有人能够证明么?”晏东北问。
老隋摇了摇头,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
晏东北说:“我们走访了孙艺玲家对面楼的住户,昨晚确实有人看见孙艺玲在窗边徘徊,且情绪激动,但孙艺玲的解释是,因为你强迫她,她不想再被你欺负了,所以想要轻生,一死了之。”
老隋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说谎。我都是个可以当她爸爸的人了,怎么会侵……侵。”老隋觉得那两个字说出来,都是一种对自己的亵渎。
晏东北一边审视着老隋的表情,一边说:“那你作为孙艺玲的补课老师,你觉得她为什么会轻生?”
老隋面无表情的扭过头:“我不知道,我跟她不熟,她是我认识的一个同事介绍的,统共也没上过几节课。”
“既然不是很熟悉,他为什么诬陷你?有什么理由?”晏东北声音冷冽起来,老隋像一只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红脖子粗地朝着晏东北喊,“我怎么知道?”
最后晏东北又让老隋描述一遍当时的场景,老隋不耐烦地说:“该说的,在警察局都说了,总之我没有把她怎么样,指纹是想要救她的时候留下的。”
晏东北也沉了脸色,对他说:“再细细想想,把所有细节都捋一遍。”
老隋还想发火,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徐女士突然拍了一把桌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老隋说:“隋景河,你要是真没干缺德事,人民警察也不会冤枉你,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老隋气得浑身发抖,咬牙看了一眼徐女士,终是妥协地说:“因为学校有晚自习,所以我跟孙艺玲家长约的补习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四十。昨晚我按时到达孙艺玲家,当时家里只有孙艺玲和她妈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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