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的话堪称尖锐刺耳,江渝忍不住蹙眉,但确实是他理亏在先,索性经年来一张脸皮千锤百炼,还没蹙紧的眉头又缓缓松开。
算了,算了,选择性耳聋,就当没听见。
“他还有我。”白曜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一把将他揽到身后,沉沉瞥着那只停在半空还没收回去的手。
江渝诧异道:“你怎么来了?”赶紧推他。“你出去等我,我来处理。”
白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的推搡一点作用都没有,瞥着那只手,冷淡道:“不用,我来处理。”
江姐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抱着手臂,白皙修长的腿斜挎在一旁,不屑道:“你是谁?我管自己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挑着眉毛冷哼一声。“你别着急,等我跟他算完了,你肯定跑不了。”
这个人刚才跟江渝一起在房间里,出了事情她一向先管自己人,然后才跟外人算账。
没想到还没找他倒自己先送上门来。
白曜手臂上搭了一件外套,是江渝穿出来那件,刚才睡着的时候苍溟给他脱了下来,现在被他从灾难现场拿了出来,抖开给他披在肩上。
“我来处理。”
江渝顺势拉住他手臂,怕事情难以收场,目光恳求阻止,摇了摇头。
白曜握住他的手,轻柔又不容拒绝的从手臂上撸下来,江渝抓的很紧,漆黑平整的西装袖子被带起一道道褶皱交替起伏又泯灭下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把那只手握在掌心,五指顺着指缝伸进去,十指相扣。
江姐愣了愣,眉头不由跳了下,她跟江渝认识这么多年,这小子虽然熟客遍地但一直都是点到为止,第一次见他跟谁这么暧昧,还是个男人。
白曜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瞥她,薄唇开合,他道“东西是我砸的,我赔。”说着从西装内兜里夹出一叠小小的支票本,雪白修长的手指屈伸,向前甩出。“需要多少自己填。”
江姐下意识接过,蹙眉看着这人冷漠的脸。
江渝是这她些年里见过最好的货。但不得不承认,这人跟他比毫不逊色。如果哪天想不开下海,跟江渝刚好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看着那双漆黑的眼,他的眼神很冷,心咯噔漏了一拍,恐惧没由来的自心底升腾,这人跟江渝那随和的性子确实相反,眼神过于冷也过于无情了。垂下眼,面色缓和了些。“具体损失等清点完了才能确定……”
“你误会了。”白曜看着她,薄唇开合不带一丝感情。“我说的是让你关门的价格。”
江姐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还有。”白曜低沉着眼,缓缓扫过她的右手。“我还要你这只手。”抬起眼皮落在她脸上,目光森冷,淡漠,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一个在人人鬼鬼间活了几万年的人,冷漠却不加掩饰想要一个人性命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惊悚。
江姐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后退,惊恐丢下支票本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
“白曜。”江渝另一只手拉住他。“你别这样。”
第59章小白你马甲掉了
“你这样……”江渝顿了顿才有些忧郁为难。“我害怕。”
他害怕把事情闹大,闹的血溅三尺无法收场。江姐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刚才那种状况下都是先带走再训,可见在外人面前已经为他留足了面子。
害怕——这两个字对白曜来说就像是一针镇定剂,打下去立刻就生效。
“江姐,今天的事情很抱歉。”见他不再紧逼,江渝松了口气,绕到身前弯腰把支票本捡起来,撕下一张递到江姐面前。“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过得不会这么轻松,你的恩情我永远记得……”这不是客套,都是心里话,他永远记得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江姐收留的他,这些年又替他当各种乌七八糟的事,他向来有恩必报,即使暂时报不了也不能回头就咬人一口。
把支票抻平塞到她手里。“今晚的损失就填这上边,以后我不在这里了,你好好保重。”他温柔笑着,抬起手壮着胆拍了拍江姐柔美的天鹅肩。“一个女人这些年也够辛苦了,别太硬撑了,遇到值得的人就嫁了吧。”
“江渝。”眼见他要走了,江姐向前一步叫住他,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问:“你想好了吗?”她看着江渝身边一身漆黑的人仍然心有余悸,不能理解那么一个随性温和的小子怎么会跟这么偏执可怕的人搅在一起。
“把自己压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一个一看就是个海王的人身上。
“我没有压。”江渝扶着楼梯口金灿灿的巴洛克风格雕花扶手,指尖摩挲了下,回头轻道:“他需要我,我就陪着他。”
说完抬起手慵懒又得偿所愿的摆了下。“走了。”
白曜跟他并肩下了楼梯,抬起眼皮看着一旁人温和的侧脸,昏黄灯光靡靡描摹着柔美轮廓线,头发微微卷曲着一半遮在眼前,另一半别在耳后。这人已经换了皮囊,无论那副灵魂前世是如何伟岸风光,如今只能蜷缩在这幅弱小的躯壳中。
尽管如此,那些于天性中生出东西依旧紧紧伴随,就像烙印一样打在灵魂深处,只要活着就逃脱不掉。
五指不由收的更拢,握着他手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漆黑迈巴赫直挺挺堵在门口,五彩斑斓的光交替打过它锃亮车身却丝毫不影响漆黑中透出的沉稳大气,虽然s680不像62v240zeppel那样少见,但吸引来来往往人们的眼球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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