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老戊道:“我们是军人。”说这话时,却看着老甲。
老甲点头,“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听令行事。虽然是为了脱军籍离开护卫军,但目前我们仍是军人。”老甲说着,上前一步,拿起瓷瓶。
“老甲!”老戊急着喊住他。
“殿下是主帅,我听命行事,无怨无悔。”老甲开了瓶,又闻到一股腥臭。
“不要!”老戊上去拉住他,急着说:“万一……我不信离尘会出卖殿下,定是哪里错了。殿下自己都说这是毒药,难道你想因此冤死?!”
老甲看着老戊,冷静的说:“你有家人,不要冒险。”
老戊猛的跪倒,求道:“殿下,我们从没出卖过任何人!”
朱孟炤盯着老戊,冷冷的问:“是吗?如果你们收到谁的命令,要杀我身边人,这在你们眼中,算出卖吗?还是说,这只是军人的听令行事?”
老甲、老戊瞬间大惊,齐声道:“我们没有!”
老甲不再说什么,一昂头,喝了手中蛊。
“老甲!”老戊跳起来,想夺过瓷瓶,可惜已经迟了,悲喊:“兄弟们只剩我们了!”
“我没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更没与外人私通出卖殿下。我没家人,就算这是毒药,我也认。”老甲斩钉截铁的说。
屋内静了,周止、老戊都盯着老甲,过了半刻,老甲仍好好的站着,没任何反应。
又过了一会,朱孟炤看了眼老甲,好像不太相信的说:“这蛊难道真有用?”
“老甲,你,怎么样?”老戊担心的看着老甲。
老甲摸了摸肚子,“好像没事。”
朱孟炤笑了笑站起身,随手拿起一只瓷瓶打开盖子,递给老戊,“你要不要试试?”
瓷瓶散发着腥臭,老戊盯着这只瓷瓶,犹豫半晌,拿过。
“老戊,殿下并不为难大家,你去苏州等。”老甲劝道。
老戊犹豫着,“我除了殿下,并没听命于其他人。若是不喝,就等于认下背主的罪名,我没有。但我有父母妻儿……”
“算了,老戊。”老甲继续劝道:“后面的事,恐怕也不安全。”
老戊想了良久,对朱孟炤道:“殿下,我可否留下遗书?”
朱孟炤拿回他手上的瓷瓶,又盖上盖子,“你还是去苏州吧。”
“我是军人,不是怕死。”老戊坚定的说:“我只是、只是,怕冤死。”咬了咬牙上前,拿起那瓶药,打开盖子,“我从没接受过任何人的命令杀殿下身边人,更没将殿下的行踪告诉任何人。以前没,以后也不会。”说着,终于喝下手中的蛊。
没到片刻,老戊一把捂住肚子,不可置信的猛得抬头盯着朱孟炤,眼神悲伤,不停的摇着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老戊?!”老甲慌忙抱着他,“老戊!”
老戊像是痛苦极了,眼中流出不甘的泪水,在老甲怀中颤抖,张着嘴,像是在交待什么,可一点声音都没有。
“老戊!”老甲悲喊。
周止呆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没过多久,老戊已瘫软在老甲怀中,再没声息。
“老戊!”老甲大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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