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这处山林,除了义庄渐熄的火光,众人都已走的干净。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这几天,范勇将朱孟炤照顾的极好,偏就是不让他独处。身边有老戊护卫,朱孟炤并不担心,而韩迅带着禁军将马车护在中间,另外还有一张冷脸的沐俨。
好几次,朱孟炤都想问问胡濙的下落,但韩迅总是刻意保持距离,范勇却是陪着笑的一问三不知。好嘛,索性不问,吃好睡好到京城。
城门口,沐府家丁已守了几日,一见沐俨就急着要带他回府。这样子,真像是怕他被人伤了。朱孟炤懒懒的坐在车辕上,看了他一眼,仍与老戊说着闲话。
沐俨调转头,假装无意的走过朱孟炤身边,压着声音,狠狠的说了同行这么多天第一句话:“张斓是我的妻,你记着!夺妻之恨、不共盖天!”
朱孟炤没看他,脸上浮起一个笑,毫不在意。
反而是一直跟在车边的范勇皱了皱眉,急对沐俨道:“世子不要让夫人等急了,快些回府吧。”
沐俨扫了眼范勇,转身就走。
大约是怕那位世子会再找麻烦,范勇回宫前,将朱孟炤安排进了宗人府的客院,又叫来太医细细看诊。一切折腾结束,朱孟炤一人坐在房内,终于有机会打开南英给的那只锦囊。
锦囊内只有一道楚王手谕。这两行字,却让朱孟炤反复辨别真假,最后良久呆坐桌前。
真的!不仅用纸、印鉴是真的,连上面的字都像是爹亲笔所写。
可,为什么?
那日,爹风尘仆仆赶到太仓,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不要怕,一切有楚王府。为什么?明明花了这么大代价,才促成的这场婚事。为什么?小斓有了自己的孩子,爹也不愿意认吗?
所以,根本没假死,对小斓来说,只能是死。所以,这一切就是做给自己看的,根本不是为了瞒过圣上、瞒过那位堂兄!
朱孟炤脑中乱成了麻。
怪不得小斓不提与周止汇合,因为假死计划所有的护卫都知道,爹也知道。红烧与清蒸?当时,自己送她的这两条小金鱼是在泉州买的。难道她要去泉州?
不对。南英特意提醒不要告诉夫人,所以小斓可能并不清楚实情。她只知道有护卫要杀她,因此她才不要老戊,而老甲受了伤,有波金在,她不怕。至于,红烧与清蒸,护卫们、包括周止都知道这个典故。所以,她不会去泉州?
朱孟炤心慌起来。小斓,这是连自己都要舍弃吗?
突然,灵光一闪。京城!
从泉州到京城,小斓一直带着那两条小金鱼。但在杭州再见她时,小金鱼没在身边。当然,她可以在任何地方放生,但这个任何地方,自己都没法猜。能猜的,就是她没将小金鱼带出京。
‘味道不错’,金鱼当然不能吃,她只是提醒自己,不是买它们的地方,而是它们的归属。
她会来京城?
但这次没成,是不是还有下次?为什么?!朱孟炤盯着桌上的手谕,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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