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斓站直身子,似是早知道他的存在,点着头镇静的说:“没事。”那干呕竟是装的。
南英几步上前查看老壬。老壬浑身是血,捂着腹部,还没气绝。
“为什么?”南英蹲下身,神情严肃。
老壬惨笑着,轻声却坚定的说:“我任风,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这身戎装。我是军人!”说完缓缓闭上眼,吐出最后一口气。
南英等了一会,探了探他鼻息,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正要起身离开,瞥见老壬另一只手不太自然的搭在前胸衣襟处,似乎捏着什么。伸手轻轻移开他的手,衣襟内露出只褐色锦囊。南英拿出,打开看了眼,大惊。楚王手谕!
“南统领。”站在原地的张斓,望着南英的背影,见他迟迟不动,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快去救老辛。”
“好!”南英急忙将手上的东西塞进怀中,匆匆起身。
一会功夫,二人又回到老辛、老己打斗之处,只是还没走近,就见到无数苗兵似在搜寻,其中一个还在摆弄一具尸体,身边全是人头。南英急忙抱起张斓,快速退出。
张斓没看到什么,见南英神情紧张,不敢问话,由他抱着向前狂奔。不知跑了几刻钟,张斓累的闭上眼,听见南英轻声道:“到了。”
眼前的房屋歪歪斜斜的,勉强还立在树林之中,义庄的牌匾仍挂在门楣上,斑驳的看不清字,通向此地的路早就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四周无人。
门开着,南英紧张起来,让张斓躲在门外树后。门内是座四合院的建筑,中间天井里散落着腐烂的棺木。周围门窗全部被破坏了,整个院子更加摇摇欲坠。不过,院里无人。猜测应该有人来过,见到棺材、人骨就退出了。
南英四处寻视了一遍,随手将人骨从房中捡了出来,放到大门附近。再出门将张斓带了进来,故意侧着身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见到一堆堆人骨。
院子角落里搭着灶台,早已破败,仍看得出是间厨房。厨房后门与周围木墙早被炊烟熏黑,走近才能发现这里有门。
南英推开后门,是个不大的后院。后院里还考究的搭了间小小的柴房,里面仍堆着不少柴。南英用这些柴为张斓搭了个空间,若是不知道根本看不出这里藏了个人。
“夫人,您先在此处,我去找公子。无论找不找得到,天黑之前一定回来。”南英肯定的说。
“好,我不会出来的,不用担心。”张斓躲在柴堆中,蜷着身子靠在墙角。
南英又不放心的说了句,“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推右上角,这几块木头比较松,能推倒爬出来。”
张斓笑起来,“好,明白。”
南英又在周边做了些伪装,才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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