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刚散去,离尘就来报,沈维汉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
江正召一喜,拉着周止、南英就去了书房。见到沈维汉,这位爷总算今天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怎么样?”
“公子。”沈维汉微笑低头行礼,“扬州四家赌坊掌柜同意按公子的价格,共计一万两收货。”
“这钱暂且备着,可能用不到。”江正召笑着点头,等他下文。
“赵掌柜与四家赌坊定了两个月之期,毕竟一万两,赌坊也要周转。但公子说的那两国使者……”沈维汉为难的摇摇头,“天方国大家还听说过,那弗菻国……”
“弗菻在西方,比天方还远,那边的人金发碧眼。这个弗菻国和我们,还有天方国一样都有皇帝。”江正召有些得意的介绍说,毕竟在某次跟着父王进京时见过。夸张的是,那人并不是使者,而是一个乞丐。因此,这个乞丐的下落,自己还真知道。
离尘一脸崇拜的看着江正召,沈维汉微微笑了笑。虽然他从没怀疑过,但扬州四家赌坊中有三家的掌柜,认为‘弗菻’两字就是江正召瞎编的。
“公子。”周止忍不住说:“在大明,天方人还能见,这弗菻国人?就算随便找一个来冒充使者,要长那样的恐怕很难。”
江正召笑起来,“要不是我知道哪有长这样的人,也不会想到弗菻国。”
“爷,您知道哪有?”离尘兴奋的问道。
“当然,这就不得不提我五伯了。”江正召笑道。
世人皆知,圣上亲弟周王朱橚,对医术极有研究。但这与弗菻国有什么关系?周止不解的看着江正召。
“我听说,他家长什么样的人都有。缺胳膊少腿的、脸上长瘤的都不稀奇。稀奇的是,有黑的、红的、棕的、白的皮肤的人,连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的。”江正召笑着说,“原本我是不知道人家王府的事,但经不住某人到处吹。”
“周王殿下肯给人?”离尘忙问。
“当然不肯。”江正召咧嘴露了个得意的笑,“不过呢……”看着沈维汉道:“又要麻烦沈侍卫了。这次,你带两个兄弟去趟开封,找永宁郡王朱有灮,就说是我说的,一个天方人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弗菻人,都要男的,借一个月,马上要,你们直接带回来。那小子肯定不肯,告诉他,如果不给,他写的那些小黄书,保不定有哪些会在五伯桌上。”
沈维汉微微有些尴尬,这话怎么带?
“爷,您这也是听说。”离尘急起来,“万一那位爷,他要是吹牛呢?”
“哈,我管他是不是吹牛。反正他写的小黄书,我这里有多少?五、六本吧,让他自己看着办。我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忠实读者。下次再给我寄……呵。”江正召邪邪一笑,继续吩咐:“借来的两个人要打扮下,路上别让人发现。”
“开封有些远,打个来回要点时间。”沈维汉小声提醒。
“正好用这时间。周先生、南统领,你们去昆山、太仓一带散消息,就说是天方、弗菻两国宗室指名要子衿绸庄的生丝、绸缎,已经签了三年的供货契约。最近,两国使者就会来苏州提首批货。”江正召正色道。
被点到名的几人领命。
江正召不放心,嘱咐道:“一定要做的隐蔽,万一被人发现有假,别的不说,至少几万两银子是没了。”
“是。”几人同时应下。
“离尘。”江正召看着离尘道。
“爷,要我做什么?”离尘一脸的跃跃欲试。
“和两个护卫哥哥,从明天开始,天天去盯我们收来的桑蚕园,盯产量、盯质量,如果不懂就学,还要知道怎么缫丝。”江正召随口吩咐道。
“啊?”离尘愣了愣,脸随即耷拉了下来,“爷,这个……”这是又哪里说错话了?
“这个什么?还想跟爷讨价还价?”江正召瞥了他一眼,“老丙跟我,其他人做事吧。”
第二天,江府又神神秘秘的忙起来,但在锦绣绸庄的张斓,此时却有了些许小小的失落。沐俨果然走了,二人都没约再见的时间,但好在小二陈标又讲起了笑话。
这几日,也不知那位江公子抽什么风,在自家门口立了一块长一丈,高半丈的木匾,上头写着‘子衿丝坊,与傅氏联合出品贡品级生丝。’这行字不搞笑,搞笑的是后面打了两个小框,一个框上写着‘今日子衿生丝量’,另一个框上写着‘今日子衿生丝价’,而框中用木牌挂了几个数字。
问题是,前一个框的数字是零,而后一个框里的数字,如果是价格,却是要比市场价高出半成。
陈标边说边笑,张斓却皱起眉。
江正召手上有这么多桑蚕园,涨价是肯定的,但他难道不卖蚕茧?第一波蚕茧即将上市,如果他出售生丝,不仅价格高、时间还晚,而且收生丝的绸坊也算不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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