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关于穆家的真相,就这样永远被埋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再也无法得见天日。
真凶也不曾受到任何惩罚,甚至还和穆知述称兄道弟,比肩而行。
穆知述也成为了与毕恨生齐名的大臣,深受皇帝信赖,大权在握,替皇帝处理了很多绊脚石。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钟家彻底和穆知述划清了界限。
所以钟家灭门的时候,穆知述也没有任何反应,及至后来在九溪山上,钟却也只以为他是来帮毕恨生善后的。
穆知述把他带回去之后,没有半句解释,也没有流露出想要解释的意思。
不杀他也不将他交给毕恨生,反而对他有求必应,事事顺从。
钟却也一直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但是今天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他倒也想问上一问:“你把我带在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向穆家屈死的亡灵告罪吗?”
钟却的话尖锐而刺耳,穆知述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侄儿也会说这样伤人的话。
看来的确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五隐并没有那么在乎他。
而他很在乎五隐并没有那么在乎他这件事。
穆知述眼里流露出些怜悯来,决定不和钟却计较了,他什么都清楚,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都不过是自尊心在作祟。
谁都一样。
钟却回到小院的时候,将军府已经完全安静下来,而五隐坐在桌子旁等他吃饭。
他有些恍惚,好似很久很久以后,在许许多多个平凡的日子里,五隐都会这样等着他回家吃饭。
这都是妄想。
他知道这都是妄想。
穆知述说的对,以五隐之傲,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困居在这方寸之间,她要去看更广博的天空。
“等很久了吗?”钟却问。
“还好。”五隐的声音里有一点点期待,钟却想她应该是在期待这顿饭,而不是准备这顿饭的他。
“那我们吃饭。”
他们对面而坐,五隐雨露均沾地尝过了桌子上每一道菜。
钟却道:“京城的口味和南边不太一样,味道如何?”
“好吃。”
京城的酒虽然不好,但是菜还不错,五隐一边吃一边问:“你和穆知述吵架了?”
钟却徒然紧张起来:“你看见了?”
五隐摇头,“刚才有人进来叫我去拉架。”她有些不理解,“我不会拉架,我只会打架。”
钟却正斟了茶喝,听她这样说便被呛到了,咳得泪花都咳出来。
五隐看了他一眼,道:“悠着点。”
“嗯。”钟却咳红了脸,好一会儿才缓下来,又道:“京城的酒不好喝,要不要尝尝浑河郡的酒,那儿的酒要更糙一些,少了些细腻平和,很……辽阔。”
钟却形容完自己就笑了,五隐又瞧了他一眼,说:“行。”
钟却听她同意了,便去搬了两大罐酒来。
五隐的口腹之欲都体现在各种肉上,对于其他的感觉一般,但是冷眼瞧着,这酒是钟却想喝。
五隐浅尝了一口,的确又是另一种感觉。
索性她对饭菜的兴趣更大,钟却也没非拉着她喝,他自己一碗接一碗的喝着,五隐偶尔陪上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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