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我们东家是个菩萨心肠,当初建酒坊的时候优先采用了鳏寡孤独。几乎没有壮丁,只有张小五张小六兄弟俩是孤儿,因而进了酒坊做事。”
张老四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前日草民等人进城卖酒,被城中恶霸一顿打杀,个个身受重伤,若是大人不信,可以传唤大夫询问。”
章知县脸色铁青。他们的后招,又被杨明堵死了。他们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对这群受伤的老弱妇孺下狠手啊!万源不死心,咬了咬牙,又喊道:“大人,此案疑点重重,但肯定与杨明脱不了干系,不如先将这些人收押,择日再行审问!”
章知县脸色微变。他听懂了万源的意思,是让他先把这群人关起来,再慢慢捏造证据。张家村人吓得脸色苍白。张老四满脸悲愤。钱进怒从心中起,沉声问道:“万大官人,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这事跟杨明脱不了干系?”
“单凭这旗上的字?那钱某和同窗都可以为杨明作证,他绝无作案时间。”
万源怔住了。这不是明摆着吗?谁不知道是杨明报复他们的?章知县缓缓道:“钱解元有所不知,杨明和万半城早有间隙,此事,他是头号疑犯。”
钱进一针见血道:“疑犯?好,那学生敢问大人,前日酒坊伙计被人打伤,那万半城是否也是疑犯?怎么不见大人将他们下狱呢?”
章知县心神大乱。好家伙,这妈宝男是真聪明啊,一下就看出来他的打算了。杨明忍不住想给他鼓掌。他这一招就是打算两败俱伤。有本事,你就把所有人都抓了,大家一起坐牢,两件案子一起查。要不然,你就吃了这个哑巴亏,装作无事发生,你好我也好。万半城慌张地喊道:“爹,我不要去坐牢啊!”
万源脸色变了又变,终究是舍不得儿子受苦,咬牙道:“我儿身受重伤,吃不了牢狱之苦。”
“那这些酒坊伙计比你儿子伤得更重,我四舅爷更是年事已高,难道就能吃得了牢狱之苦了?”
钱进义正言辞,据理力争。“这……”章知县慌了神,举棋不定。钱进咄咄相逼:“若是大人拿不定主意,学生斗胆,请大人将此案上报府衙,由知府大人做主吧!”
“好!”
“不愧是钱解元!说得太好了!”
“知县大人你要是做不了主,就让知府大人来吧!”
围观群众大声赞叹。章知县脸色大变。上报府衙?那他是可能是不想要这顶乌纱帽了。“肃静!”
章知县三拍惊堂木,咬牙道:“此案来去,本官已经有眉目了,无需惊动知府大人。”
“既然有钱解元作证,杨明并无作案时间,酒坊伙计又身受重伤,无力犯案。”
“本县判定,此案与杨明无关。当堂释放。退堂!”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万家父子恨得牙痒痒。这可恶的狗官,收了那么多贿赂,真遇上事情了,跑得比什么还快!“杨明,你给我等着瞧!”
万半城刚撂下狠话,就被万源打了一巴掌:“还嫌不够丢脸吗?滚回家去!”
杨明没有理会他们。他注意到,刘刀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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