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哈纳平胡并未着急出兵,而是反复在大帐外踱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幕渐深,柏炎和一众将士头上都渗出了涔涔汗水,若是哈纳平胡这里不分士兵出去,那以五千人动两万人,难于登天。
副将紧张看向柏炎。
柏炎目光却死死盯在帐中。
多年征战在外,他赌得便是战场上主帅的脾气与个性,他特意与哈纳平胡交战三日,便是挑起他不服输的念头,如今后退五十余里已是他的极限,他若再节节退败,将面临族中致意,哈纳平胡不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便是明知只留了一万人在主帐周围是冒险,这个险他也一定会冒。
柏炎攥紧掌心。
良久,哈纳平胡总算下令,副将点了出征人数,激动道,“侯爷,如你所料,此处就留了不到一万人。”
柏炎应声。
待得那一万余人行远,柏炎撑手起身,“取哈纳平胡首级者,赏金千两,封官进爵!我与诸君共生死!”
霎时间,五千人振臂齐呼!
兵贵神速,不等让哈纳平胡逃走,亦不能让早前分流的军中来得及驰援。
每一刻都是抢来的时间。
刀光四起,见血封红。
整个大营顿时陷入混乱厮杀之中,等哈纳平胡反应过来时,周围冲入的苍月士兵勇猛善战,又不顾及生死,让巴尔军队始料不及。
逐渐的,这一万余人慢慢倒下。
到处都是悲鸣声,和杀红眼的声音。
夜色中,哈纳平胡自己也身中一箭,也看出这群厮杀的苍月士兵怕是苍月军中的精锐。
“殿下,我们中苍月埋伏了,快走!”
哈纳平胡心腹拼死护他上马。
哈纳平胡口中大骂一句,跨上马便扬鞭而去。
父汗常说,留得青山在,命比旁的更重要!
“侯爷,哈纳平胡逃了!”副将焦急,柏炎正被困在另一处,仰首时,果真见哈纳平胡跃身上马逃离开来,马蹄飞溅,马背上,哈纳平胡转眸朝他一笑,柏炎额头冷汗冒出。
“侯爷!”一侧有人骑马而来,柏炎认出是早前在各处随征战过,在年关时同他饮酒的人。
“侯爷上马。”那人将缰绳递与他。
柏炎会意,一跃上马追了上去。
包含副将在内的人,纷纷夺了马匹往柏炎处追去。
不能让哈纳平胡逃走,否则此役损失重大,苍月军中已尽全力,不容任何闪失。
夜幕中,十几余骑护着哈纳平胡拼命逃亡。
柏炎和身后几骑穷追不舍。
眼看走远,柏炎心一横,随身的佩刀狠狠往前投掷而去,正中哈纳平胡马匹。
马匹一声倒地,哈纳平胡滚下马背。
周遭的护卫惊慌停下。
柏炎和身后的禁军侍从尚有一段距离,他手中没了佩刀,只得同哈纳平胡的护卫近身肉。搏在一处。
哈纳平胡见他只有一人,身后也不过几骑,他们有十几人,平阳侯又是对方主帅,若是将他摁死在此处,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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