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的模样,乖巧又带点些许稚嫩。“孩子们想好了吗?愿不愿意……”徐夫子故意拖长音调,期盼看着二人。林芸兰不卖关子,坦然点头:“孩子们愿意,不久后我们会把他们送到县学。”
得到准确的答复,徐夫子喜笑颜开,这事若是落到任何一家头上他都不会如此担心。能进入县学,那必定是全家的期盼,但是林芸兰二人,他反而没有底气,毕竟他们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对县学很推崇的意思。所以他们如果说拒绝的话,那可能就是真的拒绝。不过一切尘埃落定,徐夫子也能松口气了,偏头让徐恒把他书房里左边抽屉里的文书拿来,摊开在林芸兰面前。“这事入牒,你们进入县学都要靠这个,在县学里也算是孩子特有的身份。”
徐夫子翻面给他们看,玉制的入牒上分别刻有三小只的面子,难怪说这是身份的象征,原来仅仅是让人知道是谁罢了。“一定要收好,一个月后,将孩子送入县学,全凭这个。”
徐夫子再三叮嘱,一定要妥善保管,林芸兰点头答应,反手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贺昀。她向来有些丢三落四,入牒交到她手里,她可能立刻收起来,但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她连收在哪儿都忘了。贺昀默契接下,徐夫子近距离看着他们不用交流,一个眼神就仿佛能够沟通的模样,笑的看不见眼睛。“登门拜访就为此事,时间还早,要不在这里逛一逛,可惜没把孩子带来,不然让徐恒带着去看看。”
徐恒兴奋说:“是啊,不过我今天带你们,林姐,留下来吧,别看这小,但挺多细节都是根据县学一点点建造,也算提前逛县学了。”
徐恒就差趴在她面前撒娇,身后若是有根尾巴,估计都快摇断了。林芸兰于心不忍,徐恒太热情了,她拒绝的话会不会伤他的心?就在她纠结之际,贺昀抢先回绝。“多谢好意,前些日子出了些意外,不能在镇上久留。”
徐恒耷拉着脑袋,备受打击,奈何是贺昀开口,肯定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林芸兰在后面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事出有因,看贺昀所说不虚,徐夫子也没继续留他们的理由,只好眼神安抚小弟子,起身送他们到门外。徐夫子将他们送来的礼品分出一半让他们带回去。倒不是他小气,而是另有原因。一是考核已过,三小只算得上半个县学学生,收下不值钱的礼品无伤大雅。二来林芸兰家中毕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买上这些带他们来说要费不少钱,收下一半是他的心意,剩下的让他们带回去给三小只尝尝鲜。林芸兰谢绝徐夫子的好意,心中感慨让三小只拜入徐夫子门下,不用担心长成品德不端之人。二人空手而归,身上确实钱不多了,只好回家。刚走到门口,只听院内传来二虎的大喊:“不行,再去弄点水来,擦不干净,这是什么东西啊,好难擦。”
一阵忙碌的脚步声跑过,应是三小只卖力装水过去。林芸兰没听明白,才放任他们在家里半天,就惹出事了?她推门而入,甩掉身后的贺昀,快步走了进去,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林芸兰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林芸兰慢慢走到厨房门口,闻到熟悉的味道,只觉得眼前发黑。浓郁的酱油味已经把里面的四人腌制入味了,太过咸香的味道甚至有些臭了。“你们在干什么。”
林芸兰阴恻恻开口,身后赶来的贺昀给他们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不是……”贺之靖极力解释,可还没想好托词,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了他打头,其余三人接连认错,二虎更是把所有的错误怪罪到自己身上。林芸兰平静心情良久,这才鼓起勇气去看厨房里的惨样。还好,开封的坛子放在台子上,地上只有一小片面积的污渍。只是看着有些大而已,深处被染黑的地方只有拳头大小,其余都是被水晕染的。三小只不但见过酱油,还尝过,知道酱油有多受欢迎以及酿造起来有多困难。可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坛子里装着的是酱油,认出来后立刻就放了回去,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林芸兰悬着的心终于放进肚子里,至少只有一勺,其余两坛还能用。林芸兰快步冲了上去,食指蘸取些许酱油尝了尝,眼睛突然发亮,哈哈大笑。三小只跟二虎面面相觑,难道人被他们气疯了?林芸兰根本不是疯,而是高兴,只要用变异黄豆,哪怕是普通的罐子,按照方法来也能酿成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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