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没有什么动静?”何畴伍打开柜子。“昨晚跟平时一样,半夜起来看了三次,都有打卡,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阿姨老老实实的回答。
“夜里第三次起床是几点?”何畴伍又慢慢走到桌边,拉开抽屉。
“五点。”阿姨脱口而出。
“当时情况怎么样?”何畴伍看向窗外,这里是二楼。
“丁阿姨当时没有拉屎拉尿,呼吸、神色都很正常。”阿姨皱眉想了一下。
“谢谢你。”何畴伍走到阿姨面前,伸出手。
阿姨急忙将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的跟何畴伍握了握,动作僵硬,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社交礼仪。
“院长,我想一个人待会。”何畴伍又走到桌边,在椅子上坐下。
院长冲阿姨点点头,二人退了出去,阿姨还小心的掩上门。
“你走的这么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看来你还是在怪我。”何畴伍将那张纸条拿出,小心的铺在桌子上。
“你没病的时候,我怕你把我认出来,不敢来见你,等你病了,我敢来见你了,又盼着你好起来。”何畴伍温柔的抚摸着纸条上的字。
“别去怪你儿子,他们两口子也是在城里挣命,没办法天天在你身边伺候,这年头,养儿防老靠不住咯。”
“我想想办法,跟你告个别,大概那时候,你还没喝那碗汤吧。如果你不怪我,就左眼皮跳跳;如果你还怨我,就右眼皮跳跳。”何畴伍的眼角隐隐有些湿润。
说完这些,何畴伍慢慢的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的树梢,椅子很舒服,何畴伍特意去选的,听院长说,她很喜欢坐在这里发呆。
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直到何畴伍觉得腿有些麻,才艰难的起身,使劲跺了跺脚。
“走了啊!”何畴伍抬头,对着天花板告别。
拉开门出去,何畴伍告诉院长,这个房间以后就不要安排人住了,面对金主的小小要求,院长自然满口答应,然后陪着何畴伍朝楼下走去。
上车后,李看问去哪,何畴伍说了句大悲寺,就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大悲寺的禅房内,何畴伍与住持相对而坐,住持一向法相庄严,此刻,竟带了一丝慈悲。
“老和尚,今天糟糕透了。”何畴伍面带苦相。
“施主本是通透之人,何须老衲开解。”
“我又不是神,总有不通的时候,来你这里诉诉苦,把苦水倒给你,一身轻松的出去,你留着敲木鱼的时候再慢慢消化,这才配得上你们宣扬的教义。”何畴伍说完后斜眼看向住持。
住持古井无波,脸上越发慈悲。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吃这一套,说实话吧,我也不是来找你倒苦水的,就是到饭点了,中午在你这里混顿斋饭,吃完就走。”何畴伍给了住持一个白眼。
“每次和施主聊天都让老衲觉得有趣,施主看似在喜怒之间随意切换,让人琢磨不透,实则忧思过重,恐难长寿。”
“试探也没用,我答应你,等你圆寂那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何畴伍有些神秘。
“别等那天了,先去地下看看吧,最近有些异动。”住持说完后将手摸向某处,墙角的地板缓缓移开,亮出一个大洞。
住持拿来两个手电,递给何畴伍一个,示意他走前面,何畴伍摇摇头,让住持就在上面,然后独自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何畴伍的脑袋就露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问住持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
住持先将机关关上,请何畴伍重新坐下后,才说已有十余天时间。
“没关系,估计一时半会儿它冲不出来,我让阿祥过来,再布置几道机关,就不信困不死它。”何畴伍咬牙切齿,本就难看的脸色,显得愈发狰狞。
“老衲好久没下厨了,不知施主可否赏脸?”
“赏,必须要赏。”一瞬间,暴雨变成了大晴天。
午饭后,何畴伍回到城南的公寓,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下午没有出来。等到华灯初上,卧室的门慢慢被拉开,打扮整齐的何畴伍出现在门口,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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