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也别具慧眼。
他从出生开始,不,从出生之前,就在为乐科状元做准备。
母亲在怀胎的时候,每天要听数个时辰的“六乐”。
别人识字用的是《说文》,他识字的书籍是《云门》。
二十年来,无论寒霜酷暑,日夜不断的练习,从不间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乐科状元。
大理寺卿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刘商正在组织语言,打算将自己对科举乐科的经验倾囊相授。
李诺却转过了身,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问张寺正道:“张大人,你知不知道,长安还有没有什么人具有不俗的乐道造诣……”
刘商的技能已经荒废,李诺只能另寻高明。
他是最近一届的乐科状元,之前的乐科状元,入仕的时间更久,恐怕还不如他。
吏部他没必要再去了,这位张寺正好像很懂音乐的样子,或许能给李诺一些建议。
张寺正想了想,说道:“科举的乐科,和乐道还是有所区别的,刘大人是最新一届的乐科状元,要论科举乐科,恐怕没有人比刘大人更懂。
此外,东山书院的几位乐科先生,教了一辈子乐科,虽然可能因为年纪原因,手上的技艺不如年轻人,但经验不是年轻人能比的……”
李诺轻叹口气。
乐科就是手上的功夫,那些老先生,就算是理论经验再丰富,实操不行,也没有什么用。
本以为获得六艺技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没想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看来,还是得从参加下一届科举的学生中选。
他们的水平,无疑处在人生的巅峰。
刘商呆呆的看着几人离开。
不是,这就走了?
说好的向他请教乐道呢?
难道是听了刚才那一曲,没看上自己?
他承认他的琴艺退步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他这几年荒废了技艺,放眼整个长安,也找不到几个人比他更懂科举乐科的!
说他床上功夫不行,刘商认了。
说他乐科不行,他不服气!
不过就是长时间不练,手生了而已,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定然能重回巅峰。
眼看着牢房的门即将关上,刘商猛然站起,高声道:“且慢!”
李诺等人回头看着他。
刘商看向张寺正,说道:“这位大人,可不可以将这张琴留下,明日下官走的时候还你。”
张寺正想了想,将怀中的古琴让人送了进去。
张寺正显然也是爱乐之人,走出牢房,李诺问张寺正道:“张大人,不知这一届的学子,有没有在乐科上超过刘大人的?”
张寺正想也没想,断然说道:“绝无可能,刘大人在科举之前,就是远近闻名的乐科天才,就算是他的乐道水准,已经大不如前,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这一届科举的学子,没有一位乐科如刘大人当年那般出众的……”
李诺惊讶道:“这么厉害吗?”
张寺正陷入回忆,片刻后,说道:“刘大人不仅是上一届的乐科状元,他当年的乐科成绩,为罕见的“绝佳”,历数近十届科举,乐科成绩绝佳的,唯有刘大人与当年的李大人……”
看来李诺还是小瞧了这位太乐令。
科举诸科的成绩,有十个评定等级,和官员的评级相似,分为甲乙丙,每一个等级,又细分为上中下。
甲上,已经属于一般意义上的最高评价。
但在甲上之上,还有一个等级,名为“绝佳”。
只不过科举要得到绝佳的评价,极其困难,意味着这一科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
数科满分,可以得到绝佳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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