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刑天鲤还在后园竹林中活动拳脚。
莫名的,他全身气血炽热,心口更有巴掌大小的一片皮肤滚杠,好似被烙铁灼烧一般,烧得
他五脏六腑都高温缭绕,雨水泼洒在他身上,都快速化为缕缕白气升腾。
前院传来了极用力的敲门声,有人在大声的叫唤。
被气血烧得心烦意乱的刑天鲤拎着细竹竿,‘哒哒’走到了前院,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大
声训斥:“李巡检,你还能不能安靖小龙湫镇?还能不能维护这里的安宁?呐,你的巡检司,都
被人给炸了,你这个巡检,做得可真是好呀!”
刑天鲤上前几步,将说话那人纳入了‘视野’。
干瘦,矮小,好似一只老鼠精,偏偏穿着大玉朝低级官员的常服,脑门剃得溜光的他,脑壳
后面还拖着三条小手指粗细,两尺多长的小铜钱辫子。
大玉朝祖制。
刮光脑壳,脑后带辫子,这是正儿八经的祖宗规矩。按照身份高低,皇帝九条辫子,宗室七
条辫子,勋贵五条辫子,官员三条辫子,寻常黔首百姓,只有一条辫子。
眼前这人拖着三条小辫,可见是个官身。
在这厮身边,一左一右,杵着两个身高五尺多些的汉子,他们身穿深褐色号衣,胸前有一个
明晃晃亮瞎人眼睛的红色圆圈,正中写了一个端端正正,海碗大小的‘兵’字!
刑天鲤很认真的冲着这两人胸口大字打量了许久。
很好,褐色背景,红色圆圈,这是生怕人不好瞄准,刻意在胸膛上画的一个靶子!
这两人,就应该是正经的大龙湫县的县兵了吧?
看他们骨瘦如柴,站在一旁不断打呵欠的模样,刑天鲤很好奇他们能有多少战力。
李魁胜骂骂咧咧的行了上来,冲着那枯瘦官儿就是一通嚷嚷:“耶,耶,耶,马县丞,哪个
狗入的给你说,咱的巡检司衙门被炸了?谁?”
马县丞昂起了头,正待开口,刑天鲤在一旁轻描淡写的补了一刀:“这位大人可想好了,咱
们小龙湫镇的巡检司,是房屋太破旧了,咱老叔儿日常办公,觉得憋闷,所以干脆一把火烧了,
准备盖新的衙门。”
马县丞愕然瞪大了眼睛,他颇为惊诧的看着刑天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眸子‘叽里咕
噜’的乱转,似乎在怀疑,看上去如此面嫩的刑天鲤,怎么就能这么开口说瞎话呢?
“你们巡检司衙门,是被匪人炸了!”马县丞提高了一个调门。
“自家拆的。”刑天鲤笑得灿烂。不管这马县丞一大早的跑来做什么,反正,不能按照对方
划出的道去走,瞎搅和都得把这水给搅浑了。
“炸得!”马县丞扯着嗓子尖叫。
“自家拆的。”刑天鲤温言细语的说道:“先是一把火烧干净了,然后清理了土方,挖了一
个好大的基坑出来,正在找高手匠人准备动工建房呢。”
“你们小龙湫镇巡检司衙门,三年前刚修的新房!”马县丞几乎要跳脚了:“你们无力平定
地方,让匪人闯入巡检司衙门,安置了炸药,将你们整个衙门炸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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