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看,对不对?”
霜降突然出声,语声极轻,仿佛怕打扰了某人的安眠。
柔安看向她,看着她无比幸福的表情,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霜降并不在意柔安回答与否,她毫不在意身边有没有人。柔安觉得自己此时同秉烛的灯雁无异,在得很多余,走又没法走。
“他是我所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语声轻不可闻,仿佛喃喃自答。
“同你一道来的人,也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么?”
柔安不意外她知道靳玉的存在,也没因她此时看起来神思不属而敷衍,想了想,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霜降难得有暇睇了她一眼。
“比你自己还重要么?”
“我不知道。”
霜降看着柔安坦然的双眼,笑着叹气。
“你还是个孩子呢。”
霜降又痴望床上人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纱帐,走向洞内最前方的高台,示意柔安跟上。
柔安放轻脚步,与她一道踏上高台的最后一级台阶,抬头,看到霜降双手捧起台案中间放置的木匣。
霜降双手抬起,不过是木匣沉重之故,动作并无尊崇之意,似乎不看重手这占据宝物之位的匣子。
柔安却好奇地看住了它,以百年难成的沉木为匣,得此殊待,其中之物只怕除“秘宝”之外,再无他选。
果然,霜降用一只白皙得透出青色脉络的手覆上匣盖,按上盖前的金色锁扣,悠悠介绍:“这就是秘宝了。”
匣盖应声弹开。
柔安定睛于匣内,只见匣底铺着的如火红绸不知经年,仍华光丰盛,绸布正中,一枚乌黑的条状金属映着洞内灯火,隐隐流淌着沉蓄而锃亮的反光。
她仔细端详,发现棱角圆润的四方金属布满细密精巧的无规律折线,再一辨认,又觉得那折线所成纹路乱中有序,别有规律,刻线立体,凹凸有致。
她从未见过这般金属和纹理,对其来历也无头绪。
“你带走吧。”
霜降看她只是盯视,却不动手,便出声催促。
“可否请前辈告知,这秘宝是何物?”
柔安没有轻率触碰。
“秘宝之秘,秘在其名,我自然不得而知。”
“那,秘宝堪作何用?”
“秘宝之秘,也在其用,我亦不知。”
“那,前辈是如何得来此物的呢?”
“这不是我的,是他的。他说,第一个找来此地的人,就是此物的主人。如今你是主人了,快带走罢。”
她看柔安踌躇不前,索性上手就着红绸拎起金属块,一把塞进柔安手中。
“它不咬人,你就当多带了块金子,若找到识货的人,那没准还能换更多金子呢。”
柔安见她取拿无忌,才不情不愿地裹好收起。
这秘宝总让她想起那些天外陨石放射金属之类的,实在拿着烫手,也罢,日后再托付给有缘之人罢。
霜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警惕至极的动作,似乎感到有趣,没说什么,又看了看四周,缓步走回檀木大床旁。
柔安也跟着她拾级而下。
霜降走到床畔,没有撩起纱帐,只隔着素纱望向床上之人。
“闲事已毕,接下来,该做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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