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朝着宣平侯福了福身子。
“回禀侯爷,自从姨娘住进西屏苑之后,我们家姑娘担忧她的身体,便由奴婢多照看姨娘。”
“方才姨娘昏过去,奴婢便赶忙去请了大夫来,大夫过来施过针,才清醒过来。”
“后来大夫认为姨娘的脉象不对,有流产之相,以为是床头挂的荷包有异,连忙让奴婢查看。”
说话间,落玉指了指桌上的荷包,“那两只荷包,一只是塞在枕头里的,带有轻微麝香和茴香;另一只是挂在床头的荷包,里面是大夫之前开的安神养身的香料。”
听了他的话,宣平侯还有什么不懂的,一脚踹在跪伏在地上的翠娥身上。
“没良心的贱人,吃侯府的穿侯府的,你竟然还敢暗害主子!”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奴婢是被逼的啊!”
翠娥也是熟门熟路的求饶,两眼泪汪汪的,转身就指着瘫坐在门边的崔氏哭诉。
“是崔嬷嬷,是她逼奴婢这么做的,装了药的荷包也是她给奴婢的。”
宣平侯看向崔嬷嬷,见她两眼发怔,皱了皱眉。
崔嬷嬷是府里的老人,是跟着母亲服侍了十几年的人,对宋氏下药做什么?
他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萧氏,崔嬷嬷是她的人,又是买通贼匪拦路,又是逼迫宋氏身旁的丫鬟塞荷包的。
她的目的,一目了然。
“是你容不下宋氏怀中的孩子吗?”
萧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宣平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直接的问出口。
顿时,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仿佛受了莫大的冤枉。
“侯爷你怀疑妾身?妾身怎么会呢?”
“妾身信佛修身,从来对两个姨娘都是和善友好的,醋意是有的,可妾身怎么会动害人之心呢?”
她一字一句说的真真切切,看着宣平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宣平侯皱眉,“若没你首肯,那崔氏怎敢动这样的心思?宋氏的孩子没了,于她又有什么益处?”
不需沈攸宁从中作梗,有宋氏楚楚可怜的模样和翠娥的指证,宣平侯便矛头直指萧氏。
萧氏当机立断,以退为进。
“崔氏是伺候过母亲的人,母亲临终时交待要好生待她,不可发卖打杀。”
“她到妾身院子里之后,妾身一直以礼相待,什么脏活累活都不让她碰,也只是偶尔端茶倒水罢了,终归妾身有付云用着,有没有她都没关系。”
“妾身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妾身跟了侯爷十九年,妾身是什么样的人,侯爷难道不知吗?”
“既然侯爷不相信妾身,莫不如侯爷连妾身一起处置了。”
还不等宣平侯开口,付云便立马跪了下来,附和着萧氏的话。
“侯爷,您一定要相信夫人啊!”
“自从宋姨娘有孕,夫人便夜不能寐,满心满眼的都是要帮侯爷照看好宋姨娘,绝不能让之前的事再发生。”
“从前宋姨娘没了孩子,夫人也都是感同身受,甚至比宋姨娘还要伤神,既难过她没保住孩子,又担忧侯爷您伤神。”
“那崔氏来了萃园便一直瞧奴婢不顺眼,或许……”
“或许是她想要得到夫人的赏识,或许她是想要和以前老夫人在世一样,借着夫人的势在府中作威作福。”
“您可一定要相信夫人,别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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