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肯定,她会带走你呢?”沈攸宁垂眸看她,有些好奇。
“跟在薄大姑娘身边将近一年,我知道宝灵恋慕太子殿下,而殿下喜爱兰花,她也爱屋及乌喜好兰花。我为薄大姑娘做了雪莲香熏衣,走起路来步步生香,她一定会感兴趣。只要她感兴趣,即使不要我,也会让我制香。”
“不愧是累世制香的家族出身,你对自己的制香手艺很是自信。”
萃香笑了一声,有些傲然却又一瞬失落,“可我这些技艺都是阿姐教我的,比起我,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攸宁听出了她话中的怨恨和怜惜,她眼中的姐姐美好而又强大,原本前路光明灿烂,却因为一张美貌而落得如此下场,她不甘且恨。
她叹了口气,“宝灵所做确实可恨,但你这样既搭上了自己也没能替你阿姐报仇。”
萃香抬眸,眼中满是不甘,即使此时身子虚弱,说出的话仍然掷地有声。
“原本再有数月,她身上的毒便入脏腑,无药可医。”
“只是你不曾料到会有一个阿莲对宝灵也恨之入骨,她在这个时间给宝灵下毒,打乱了你的计划,引发了你埋在宝灵体内的那些毒素提前爆发,因此没能一击必杀。”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萃香绝望地看着她,“我已经没有机会在接近她了,再也没有杀她的机会了。”
“不,眼下你还有一个机会。”
萃香一怔,就连抽噎的动作都小了些,她定睛看着沈攸宁,想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
“你……什么机会?”
“遭受宝灵欺压的不止你一人,我们要借此机会将所有人联合在一起,面圣陈情。”沈攸宁低头看着她,“你,也是其中一人。”
“我去。”
“你可要想清楚了,即使宝灵有罪,你终归是毒害她的凶手之一,即便她如今还活着,你也仍旧有罪。”
“你不必多言,我都明白,我愿意配合你们。”萃香眼神坚定,“只是,你们如何能确定,皇帝会严惩她?”
沈攸宁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眸光微深,声音像羽毛落下一样轻柔,“君心再难测也是人心,只要是人心,就会有偏颇。而恩义,在帝皇面前,远没有江山和民心重要。”
萃香似懂非懂。
“你好生休息,把身子养好。”
“是。”
萃香看着沈攸宁走出那道门,她心中叹息,大约知晓这个姑娘为何会看出自己的异样。
夏日炎炎,却总是伴有几缕清风。
矜贵的少年郎坐在杨树下,手中端着一杯茶轻嗅,面上带着一丝惬意的微笑,见她出来,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她。
沈攸宁方才出来有一瞬的怔愣,她缓步朝他走去,坐下将萃香吐露的事复述了一遍。
“听你所言,她是将薄府撇清了出去。”容时轻抿一口茶,“可薄景铄那样的人,不会不查清楚她的来历。”
“既然薄府知道她的来历,也就是在帮她进入王府,于她而言是恩人,自然不会把薄府牵扯她下毒的案子中来。”
容时想起方才西夜送来的消息,“我的人查清了阿莲的身世,她幼年入王府当差,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亲姐姐,比她大上两岁。而她的姐姐,曾是宝灵身边的一等女使,一年前消失无踪。”
沈攸宁蹙眉,“同萃香一样,怨恨她害了自己的姐姐,只是她哪儿来的毒药?”
“她这一年来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一直借机从药材中挑选需要的药材留用。”
“一个有一年的耐心存药,一个花费两年有余的时间熏衣埋毒,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是阿莲的毒引发了萃香埋下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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