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旭龙草编技艺省级非遗传承人,丁大信。”任洪伟介绍道。
“你好。”柳寒和丁大信握手。
丁大信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长得精瘦,倒是和那旭龙草有几分相似。
“感谢柳局长对我们工作的重视,你看这次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哪些方面的?”丁大信问。
“首先就还是了解一下咱们这个工作室的运行情况。”
“我们草编工作室,据我了解,相比其他非遗工作室还算好的。”
“我们做一个草编花的时间没有太长,单个工艺品售价也不算太贵,而且产品种类丰富,在景区还是能卖出去不少。”
“噢?能做到自负盈亏吗?”柳寒问。
“自负盈亏基本可以做到,但要说能赚到多少钱,倒也没有。糊口罢了。”丁大信说。
“也算不错了。这种门槛低的小玩意儿,时长还是广阔些。”柳寒说。
“说起来,倒是要感谢柳局长啊,托你的福,最近一年我们可没少赚,一下子赚了之前两三年的钱。”丁大信感激地说。
“噢,感谢我?”柳寒疑惑道,“我这不刚来林耳这边嘛!”
“我们的产品自然是卖到整个林耳市的所有区县的,包括兴资县。”丁大信说。
柳寒懂了。一定是因为之前露营月带来了巨大的人流,所以他们这些卖非遗小商品的也捞着好处了。
这些都是没有统计到的!
“你这倒是还有点人哈。”柳寒环顾四周,工作室里许多人在忙碌地编织着,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一些妇女。
“这玩意儿学得快,容易做,按件计费,时间灵活,所以一直有人在做着。”丁大信说。
“那你这非遗传承倒是还可以,起码不会出现一下子没人传承的情况。任科长,他们这儿还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问题不是人的问题,是技艺的问题。”
“怎么说?”
“虽然旭龙草编看起来做的人很多,卖的也很好,很热闹,但实际上,他们做的都不是真正的旭龙草编。”
“噢?”柳寒眉头一挑,“什么是真正的旭龙草编?”
“真正的旭龙草编,是编草席。”丁大信说。
“旭龙草中间是空的,隔温效果很好,而且纤维吸水性极好,用旭龙草编织的草席,冬天睡着不冷,夏天睡着不热。而且不会捂汗。”
“这么好的席子,应该很多人喜欢吧,怎么不做呢?”柳寒问。
“成本太高了!”丁大信叹了口气,“一床草席就要用掉8000根旭龙草,还要三个人一起做半个月,横竖都要织得紧密,对手工艺要求也很高。”
“一般小手工品,编的差不多都看不出来。但是草席,如果编得不严实,睡上去感觉就差得远了!”
柳寒点了点头,这成本确实是很高。
“一般外面常见的竹席草席,一床卖到四五百都是很贵的了。”
“而我们一床草席,光成本折算下来都要三四千块钱!”
“所以以前做一些,多半都拿来展示了,并不能大量生产,因为没法销售。”
“把做草席的旭龙草拿去做手工品,成本更低,赚的更多,卖的也更好。”
“明白了。”柳寒说,“所以,你们的问题就在于,真正的草编手艺,实际上是属于无人继承的状态。”
丁大信点了点头。
“而且麻烦还不止这个。马上要到例行的省级非遗项目复核查验阶段了,如果发现这个项目都没有在好好做,我们还要损失一大笔扶持经费。最严重的,甚至可能从非遗目录中除名!”任洪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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