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
“你说什么?”朱烈斯忍不住握紧拳头,随即就遭了报应……他左手上夹伤的伤势疼得简直让他眼冒金星。
克莱维斯的脚步曾有那么一瞬间微微停顿,像是听见朱烈斯咽喉深处没忍住的低微响声,但随即坚定地迈步往上走。那个家伙竟连一点停步的意思都没有,平常做事情就没有这么积极果断!朱烈斯忍不住火冒三丈,冲着克莱维斯的背影提高了声音,“你很忙?忙到没有时间说?”
“……是我吗?”克莱维斯略为转身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随即轻蔑地继续往上走,“刚刚有个人像屁股被鬼咬了一口那样冲下楼来。”
“刚刚有人露出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好像我很没有良心地弃他于不顾似的。”
克莱维斯冷笑起来,“……不是吗?你觉得那是最重要的事情,比我重要得多了。”
“你本来就该跟我一起下来。”
“我本来?”克莱维斯在二楼的悬空回廊站直身子,“你在说什么?”
朱烈斯愤怒地加重语气,“你也是陛下的守护圣,克莱维斯,你应该跟我一样,把陛下的安危放在最重要、最优先……”
“反正这些事情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克莱维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他难得的长篇大论,“我可没你那么伟大。我会负责我的暗之萨克利亚,其他事……你不是始终热爱着你的职责吗?那些公事就是你的精神食粮,我怎么敢跟你抢?你的脑袋里除了公事之外,还能容纳私事吗?”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紧抿住嘴,望着朱烈斯好一会,神情很古怪,像受了什么委屈。突然间就一个转身,三两步走到了二楼,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寝室。朱烈斯突然紧张起来,生怕他又将门给锁上了,不管是通往他寝室的那扇门,还是通往他那颗心的那扇门。
他想也不想,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伸手抓住门板,警惕地望了克莱维斯一眼。
朱烈斯抓住门板的那只手是右手。
“我以为你该学乖了……不要没事用手抓住门板。”
“要是还耿耿于怀的话,我这只手也让你夹一下。”
克莱维斯喃喃地回了一句,“……我可舍不得。”
“什么?”
“我可没有这种癖好。”克莱维斯扭过头去,“还有什么事?快说。”
朱烈斯跟进寝室,“私事。”他伸手扳住克莱维斯的肩膀,“但有个人……叫我公事说完就快点走……”他手上用了些力道,硬是把克莱维斯的身子慢慢地扳得转过来,“克莱维斯,那、那些私事你到底要不要处理?你要我走的话……我这就走了。”
“你……”克莱维斯突然叹了口气,“你说吧。”
“我来找你……其实……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朱烈斯犹豫了片刻,觉得自己词穷,索性拉着克莱维斯到他寝室里唯一的那张扶手椅前,先让克莱维斯好好坐下,对着他缓缓俯身,轻轻地把他的下巴托起来。
克莱维斯的寝室很阴暗,但窗外映入的月光,仍足以让朱烈斯清清楚楚地看见克莱维斯那张苍白的脸上,透出了异样的红晕。
“啊?”
“先是……你的额头。”
“什么?”
他伸手拨开了散在克莱维斯脸上的几茎乌发,“我们从阁楼上跌下来的时候,你的额头在门框上撞了一下,还记得吗?难道不疼?”他轻轻抚着克莱维斯被水晶割伤的额,突然很难得地露出了带着几分顽皮的笑,虽然有些勉强,“你在害羞什么?”
“……去你的。”
朱烈斯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低声解释,“因为是在无钵那栋屋子里受的伤,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奇怪的布置,我可不放心……你坐好。”他在小茶几上找到他随手乱放的医务箱,从里面翻了些东西出来,替克莱维斯擦去额上干涸的血渍,仔细看了看那道伤口,并没有奇异的颜色或味道,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替克莱维斯的伤口消毒。
“你的脸还是红的。”
“……我还以为……你又要戏弄我了。”
“说戏弄,就太过分了。”朱烈斯在克莱维斯的伤口上薄薄涂了一层药膏,“我可不记得我曾经戏弄过你……”他扬起下巴,指着克莱维斯身上层层叠叠的长袍,“行了,克莱维斯,脱衣服。”
克莱维斯的脸上又是一红,“……哼。”
朱烈斯看着克莱维斯僵硬的表情,勉强忍住笑,猜他多半是怕又被自己取笑,扭扭捏捏地终于把身上几层长袍解下来。他穿在里面的无袖背心式长袍,倒跟朱烈斯自己穿的一样,是雪白柔软的质料衬着他那头长达膝盖以下的黑发,看起来整个人都出奇的苍白,仿佛透露出他的无助。
背心长袍有着领襟,克莱维斯卸了钮扣,敞开衣襟又拉松了领口。朱烈斯见他不肯脱,本来还想取笑他,一见到刀伤的方位与角度,倒笑不出来了。
“疼吗?”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